赵炎等人没有打扰,只在不远处燃起篝火,任由寒风吹拂着各自心中的伤痛。
这一站,便是一天一夜。
当晨雾被第一缕阳光驱散时,王浩的发丝间已凝满白霜,眼底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他走向临时营地时,脚步依旧沉稳。
“浩哥,你……没事吧?”赵炎递过一杯热茶,蒸汽模糊了他担忧的脸。
王浩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却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
“人一定要有精神力量。”他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声音低沉却清晰的重复着毛选上的语录,“人最终比的就是精神,只要精神不倒,一切都倒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人,“放心,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倒不了。”
赵炎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释然。
“此次追杀我们的黑袍人,名叫唐靖。”王浩的声音陡然转冷,“黑衣楼的堂主,魔修。”
赵炎开口道:“那不是专门接暗杀生意的杀手组织吗?他们怎么会盯上我们?”
“是孙朝炎。”王浩吐出这三个字时,指尖因用力而捏碎了杯沿,瓷片嵌入掌心,渗出血珠,“他买通唐靖,要将我们全部留在阴煞峡谷。”
高飞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剑“呛啷”出鞘:“这个狗东西!老子与他无冤无仇,竟敢下此毒手!”他想起一同死去众人,虽为随从实为好友,眼眶瞬间通红,“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这笔账必须算!”
“别急。”王浩抬手制止他,“孙朝炎不仅雇佣唐靖来杀我们,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汪平前来,汪平已被我斩杀。”
他摊开手掌,一枚细如牛毛的黑色毒针在掌心悬浮,针尖泛着幽蓝的寒光,“从他身上,我找到了这个——景行炼制的冥魂针。”
“景行?!”四人同时失声。
太玄宗大师兄景行,素来以温润如玉、修为高深闻名,怎会与魔修扯上关系?
王浩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还不清楚,孙朝炎背后的人,正是我们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兄。这冥魂针我研究过,是以百具冤魂炼制,专破修士神魂,景行将此针赐予孙朝炎,其意不言而喻。”
营地陷入死寂,寒风吹过,带来远处山林的簌簌声响,却掩盖不住几人急促的呼吸。
与景行对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景行不但是宗门大师兄,修为高深,背景深厚,更掌管着执法堂,在宗内势力盘根错节。
“我知道这很危险。”王浩看着几人变幻的脸色,缓缓开口,“若你们想继续做安稳的纨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景行或许会放过你们。”
高飞突然将佩剑插回剑鞘,发出一声闷响:“浩哥说什么话!景行纵容孙朝炎草菅人命,如此对待门内弟子,此等伪君子配做大师兄吗?若不是他撑腰,孙朝炎安敢如此放肆?”他想起死去的同门,眼中燃起怒火,“浩哥,你说怎么做,我跟着你!”
赵炎重重点头:“高飞说得对!那些兄弟不能白死,这口气,我咽不下!”
蒋安与纪然对视一眼,也齐齐抱拳:“我等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