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贱人给我绑到柱子上!再把这只破瓮给我砸开!本帅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让她如此念念不忘!”兀术鲁狞笑着下令。
亲兵们粗暴地将云夙从地上拖起,用粗糙的绳索将她牢牢捆绑在帐中支撑帐篷的一根木柱上。她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另一名亲兵则举起战刀,狠狠劈向那只粗陶酒瓮!
“砰——!”
一声脆响,酒瓮应声而碎!陶片四溅,浑浊的酒液和灰烬泼洒一地。而在破碎的瓮底,赫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用某种耐高温黏土制成的夹层!夹层里面,铺着一层细腻、洁白、与酒液中悬浮的粗糙颗粒截然不同的粉末!
真正的骨灰!云铮的骨灰!
云夙的瞳孔骤然放大,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哀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停止了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堆洁白的粉末,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兀术鲁看着那堆骨灰,又看看崩溃的云夙,脸上的狞笑更加猖狂。他踱步过去,用靴尖踢了踢那堆骨灰,扬起一片白色的尘雾。
“果然是好东西啊……”他阴阳怪气地说着,然后转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云夙,“云娘子,你不是喜欢吗?本帅今天就让你喜欢个够!”
他对亲兵下令:“去!取我的金针来!最细最长的那套!”
亲兵很快取来一个皮套,里面插着数十根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金针。
兀术鲁抽出一根足有三寸长、细如牛毛的金针,在手中把玩着,走向云夙。“听说,你们中原有种医术,叫针灸,能通经活络?”他笑着,笑容却比刀还冷,“本帅今天,也用这针,给你‘通一通’……让你好好记住,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
云夙惊恐地看着那根在火光下闪着寒芒的金针,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兀术鲁走到她面前,用针尖轻轻划过她脸颊上还未干涸的泪痕和那淡淡的骨灰痕迹。“先从这儿开始如何?让你兄长的‘恩泽’,更深地……刻进你的皮肉里?”
针尖刺破皮肤的微痛传来,云夙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肉体的疼痛,她可以忍受。但这种将兄长遗骸作为刑具、对她进行极致亵渎和羞辱的方式,才是真正的凌迟!
然而,预期的深入刺痛并未到来。
兀术鲁的针尖在她脸颊上停留片刻,却突然移开,转向了她被捆绑的手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残忍的光。
“不过,在那之前……”他慢条斯理地说,“先把你身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
他对亲兵示意。一名亲兵上前,拿起一块粗糙的布巾,蘸了冷水,然后用力擦拭云夙的脖颈、脸颊、以及衣襟敞露处的皮肤,试图擦掉那些骨灰痕迹。冰冷的布巾摩擦着皮肤,带来刺痛,但更痛的是那种被迫与兄长“分离”的感觉。
粗糙的擦拭并没能完全清除那些已微微渗入肌肤纹理的粉末,反而让皮肤一片红肿,那些白色痕迹变得斑驳模糊,如同烙印。
兀术鲁似乎并不在意是否完全擦干净,他要的就是这个过程,这种羞辱。
擦拭完毕,他再次举起了那根金针。这一次,针尖对准了云夙手腕的内关穴。
“放心,本帅手法好得很。”兀术鲁的笑容扭曲,“不会让你轻易死掉……只会让你,清清楚楚地感受每一针……感受你兄长的骨灰,是如何随着针尖,一点一点,融入你的血脉……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中,那根冰冷的金针,带着无尽的恶意和亵渎,猛地刺入了云夙手腕的穴位!
剧烈的、带着一种诡异酸麻的刺痛,瞬间窜遍她的整条手臂!与此同时,她清晰地感觉到,针尖似乎沾到了她皮肤上残留的、未能完全擦净的骨灰粉末,并将那细微的颗粒,一同带入了她的身体!
一针,两针,三针……
兀术鲁像个疯狂的乐师,在不同的穴位上落下金针。每一次刺入,都伴随着他恶毒的言语和猖狂的笑声。云夙紧咬着下唇,鲜血从嘴角溢出,她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表明她正承受着何等非人的痛苦。
那不仅仅是金针入穴的疼痛,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极致酷刑。每一针,都像是在将她与兄长进行一种邪恶的、被迫的融合,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兀术鲁沉浸在施虐的快感中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云夙之前被沈砚扯断的琵琶弦中迸射出的、没入他手腕的几点细微金芒,在她体内金针的刺激和剧烈情绪波动下,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如同沉睡的虫豸被惊醒。
而帐外,风雪依旧。一场由金针引出的、更深层次的折磨与未知的变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