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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焦皮隐文噬骨,寒牢旧疤惊心(2 / 2)

短短的几步距离,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时间。当她终于颤抖着伸出手,将那只焦黑的羊皮卷从污水中捞起时,几乎虚脱。

她迫不及待地将其展开。

婚书大部分已被毁得不成样子,焦黑一片,字迹荡然无存。唯有正中被烙铁狠狠按压过的地方,那个焦黑的窟窿周围,一圈羊皮纸因为极度碳化而变得脆弱,但在那焦黑的边缘,如同她心口的皮肤一样,清晰地显现出一圈同样暗红、扭曲、诡异的细密纹路!

那绝非羊皮纸本身应有的纹理,更不是火焰灼烧能自然形成的痕迹。那是一种密码,一种密文!被某种特殊的材料书写,隐藏于婚书纸张的夹层或是以极高明的技艺渗透其中,唯有经过特定方式(比如极致的高温)才能显现!

兄长云守衡清俊温雅的面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是他?是他在筹备这桩婚事时,就已预料到今日之祸,提前埋下的后手?这密文,是留给她的?

可为什么……偏偏要通过沈砚的烙铁来显现?

沈砚……他知道吗?

他执刑时那冷漠精准、毫无迟疑的态度……他刻意烙向她心口纹身和婚书的动作……

一个更令人胆寒的猜想浮上心头:沈砚知道。他不仅知道,他甚至可能就是那个执行“显影”的人!他以酷刑为掩饰,真正目的,是要将她兄长可能留下的、或者别的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逼出来!

那他手背上那一闪而逝的旧疤呢?

刑房中那短暂得几乎被痛苦淹没的画面再次清晰起来——他握住滚烫烙铁木柄的右手,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以及筋络之下,那一线极淡的、蜿蜒的旧疤痕迹。

那疤痕的形状……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记忆疯狂倒转,掠过繁华京都,掠过深深庭院,最终定格在某个夏夜,沈砚的书房里。他刚处理完公务,挽袖沐手,她替他研磨。他曾笑着抬手,指给她看手背上一条淡淡的旧痕,说是年少习武时不小心被弓弦划伤所致。那疤痕的走向,细微的分叉……与今日刑房中惊鸿一瞥所见,几乎重合!

真的是他?

可若真是他,他为何要采用这种方式?用烙铁烫毁婚书,烫伤她,来达成目的?这其中的冷酷和残忍,难道也是伪装?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选择——在达到目的的同时,彻底地碾碎她?

心口的密文依旧散发着冰冷的麻痒,仿佛有生命般向着她的血脉深处钻去。手中的婚书残卷,那焦黑边缘的红色密文如同恶魔的呓语。

巨大的痛苦、混乱的猜疑、被利用的屈辱、以及对那未知密文可能带来后果的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将她拖向绝望的深渊。

她蜷缩在冰冷肮脏的积水里,紧紧攥着那卷焦黑的婚书,仿佛它是唯一的浮木,却又分明感受到它正散发出灼人的寒意。身体的疼痛无处不在,心口的异样感越来越清晰。

那密文……究竟是什么?兄长想告诉她什么?沈砚又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这蚀骨的冰冷麻痒,是 rely 显影的副作用,还是……某种更可怕的、早已埋设好的东西,被沈砚那一烙,悄然激活了?

牢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规律,像是索命的鼓点,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是巡视的狱卒?还是……他又回来了?

云知微猛地屏住呼吸,将婚书残卷死死按在怀里,伤痕累累的身体因恐惧和冰冷的侵蚀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每一根神经都在预警。

那脚步声,停在了她的牢门外。

锁链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