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初战告捷,虽振奋人心,但清风感知到的能量流失方向,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巡查联军心头。玄石真人不敢怠慢,立刻将情况通过紧急传讯符上报宗门,并命令联军稍作休整后,立刻沿着能量流失的西北方向,继续排查。
接下来的数日,联军如同梳子一般,细致地梳理着西南方向通往不周山区域的灵脉网络。凭借着墨铁改进的“地脉探针”和清风那独特的、对寂灭死气及地脉异常敏锐的感知,他们又陆续发现了三处被布下诡异符文的灵脉节点。
这些节点的位置都极为隐蔽,或是深藏于幽谷寒潭之底,或是潜伏于火山熔岩之侧,甚至有一处位于一个凡俗国度的王室陵寝之下,借助龙脉地气掩盖其能量波动。布置手法也与碧波潭类似,但符文结构更加复杂,汲取和转化能量的效率更高,显然是比较重要的节点。
每一次清理,都伴随着一场或大或小的战斗。守护这些节点的,不再仅仅是死气凝聚的触手,开始出现了一些被寂灭死气彻底侵蚀、失去神智只余杀戮本能的妖兽,乃至一些生前显然是修士、如今却化为死气傀儡的诡异存在。它们的实力不等,从筑基期到假丹境皆有,而且往往悍不畏死,给联军造成了不少麻烦。
所幸有三宗弟子联手,配合默契。天枢宗弟子正面攻坚,青云门剑修凌厉点杀,百花谷弟子治疗净化,再加上墨铁的机关傀儡从旁辅助,总算是有惊无险,一一将节点拔除。
清风在这些战斗中,逐渐将新生的力量融会贯通。他以玄黄本源护体,不惧死气侵蚀,常常承担最危险的突前破坏任务。他的剑法也不再拘泥于《太初剑典》的固定招式,开始尝试融入对“势”的运用。时而引动山石之力,剑气沉重如山;时而契合流水之柔,剑势绵密不绝。虽然还显得颇为稚嫩,但已初具雏形,令同行的青云门剑修都为之侧目。
然而,随着节点一个个被破坏,清风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清晰地感知到,每破坏一个节点,那股沿着地脉向西北方向流失的、被转化后的精纯寂灭能量,就减弱一分,但并未完全消失。这意味着,还有更多、更重要的节点尚未被发现,这张能量汲取网络的核心,依然隐藏在迷雾深处。
这一日,联军清理完一处位于废弃古矿坑深处的节点后,墨铁在清理战场时,于一具较为完整的、身着古老服饰的修士傀儡残骸上,有了意外发现。
“清风,玄石师叔,你们快来看!”墨铁招呼道。
众人围拢过去。那具傀儡早已失去生机,躯干被青云门的剑气几乎斩断,但它的右手却紧紧攥着一块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令牌表面刻着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痛苦灵魂纠缠而成的诡异符号,散发着浓郁的寂灭气息。
“这是……”玄石真人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这种符号。
清风凝视着那个符号,无垢剑心传来一阵强烈的排斥与警示感。他沉声道:“这个符号,我在归墟秘境中,似乎在那寂灭殿主的袍角上见过模糊的印记。”
“看来是他们的身份信物无疑了。”玄石真人点头,尝试用神识探查令牌内部,却被一股强大的禁制之力阻挡。
“让我试试。”墨铁拿出各种小巧的机关工具,小心翼翼地尝试破解令牌上的禁制。他是机关术与阵法的天才,对于破解各种禁制颇有心得。
时间一点点过去,墨铁额角见汗,那令牌上的禁制极其复杂且阴毒,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引发自毁。终于,在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令牌表面的禁制光芒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