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医护马上到!吕征撕开急救包,纱布按在那片血肉模糊的胸口,瞬间被浸透。
小张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腕骨,力道大得惊人。这个刚从警校毕业半年的小伙子,此刻眼里闪着回光返照的亮光:师父...我...我没退...
吕征并不是他的师父,这个小张只是海州市局一个普通的巡特警,他和师父的感情很好,只是最近他的师父去了醒院轮班,他很久没见到师父了…他的精神已经恍惚。
吕征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想起三天前,这小子还腼腆地请教如何快速换弹匣。
我知道!他暴吼出声,纱布下的伤口却涌出更多鲜血,你他妈给老子撑住!师父在这呐!
供桌上的蜡烛突然爆了个灯花。小张的瞳孔开始扩散,染血的手却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个手工缝制的平安符。
帮...给我妈...
话音未落,那只手骤然垂落,平安符上出入平安的金线刺绣在晨光中晃了晃。
祠堂里死一般寂静。
吕征慢慢站起身,指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响。他转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李有志——这个畜生居然在笑。染血的牙齿咧开,发出的怪响。
值吗?李有志歪着头,脖子上的刺青随着肌肉扭曲,为个月薪几百块的差事...
吕征的拳头带着风声砸下去。
李有志的头颅重重磕在青砖地上,两颗断牙混着血沫喷出来。可他的笑声更大了,癫狂得像是厉鬼附体:哈哈哈哈...你徒弟...死得...哈哈哈...像条狗!
吕征揪着他的领子提起来又狠狠掼下。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特警们强行架住他,李有志早已满脸是血,却还在笑,笑声像是钝刀刮着每个人的耳膜。
“吕厅…吕厅…”一旁的警察忙上来拦住吕征。
祠堂外,一丝丝白色终于刺破云层。一束光穿过雕花窗棂,正照在那枚染血的平安符上。吕征弯腰捡起,攥在手心里。指缝间渗出的血珠,一滴一滴,砸在出入平安四个字上。
此刻的猛村内一切都到了收尾工作,以一名警察牺牲,六人受伤的代价,击毙四名持枪歹徒和三十五名持械暴徒。
警车在猛村的四周呼啸,吕征坐上了前来接他的车子,他胸前那破碎的防弹插板还没有解除,他有些恍惚,一切就像忽然停止一般,好像许多人和事都成了过往。
他经历了许多次战斗,没有一次像这样一次恍惚。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
不对!
太蹊跷!
这里面难道?
吕征皱起眉头,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