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自觉地看向搅拌车后方——那里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邵北眼中精光一闪。他突然掐住监工脖子,将对方拉近,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们老板,吃相别太难看。手指暗暗发力,你们老板可不知道,最近多少老板干部都进去了!。
监工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这个隐秘的贪腐案从未对外公开,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详情。他的双腿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邵北猛地推开他,转身对林虹二人吼道:收工!明天带着查封令再来!他的声音洪亮,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这破工地,问题大了去了!
三人快步走向出口时,李逝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五六个工人正在暗中尾随,铁锹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滴在眼镜框上,让视线变得模糊。
邵...张工。林虹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两点钟方向。
两个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在尾随他们,他们赤裸的上身布满纹身,手里拎着钢管,眼神凶狠。其中一人吐掉嘴里的烟头,用钢管轻轻拍打着手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
“跑!”
邵北猛地大喊,三人立马夺路狂奔,两个大汉先是一惊讶,不知所措,立马追了上来。
邵北三人冲出大门,邵北灵机一动立马拿着外面一根钢管插在大门的拉手上。短时间内工地的工人根本无法出来。
当三人终于跨出工地大门时,最后一缕阳光正消失在地平线下。邵北摘掉眼镜,用衬衫袖口擦了擦镜片,露出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他打开手机相册,掺假混凝土的照片与钢筋批号特写并排陈列,像一组等待出鞘的利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李逝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录音笔早已被汗水浸透,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甲印。他的双腿还在微微发抖,既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兴奋。林虹则长舒一口气,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走吧。邵北将手机放回口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该回去准备下一场戏了。
夜幕彻底降临,三人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而在他们身后,工地上那辆无牌黑色轿车缓缓摇下车窗,一个烟头被狠狠掷出,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办公室里,暖气吹得文件微微颤动。宗耀祖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陷在真皮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枚纯金打火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刘道诚坐在对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安地抚摸茶杯边缘:宗少,乐正义父子这事......您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宗耀祖嗤笑一声,打火机地甩开又合上:老刘,你胆子比老鼠还小。他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皮鞋尖几乎戳到刘道诚膝盖,乐正义那个老东西栽了,纯粹是自己蠢。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宗耀祖半边侧脸,映出他嘴角讥诮的弧度:收钱都不知道擦屁股,账本做得跟小学生作业似的。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报纸,乐正义被双规的大幅照片赫然在目,就这水平还敢贪?活该!
刘道诚咽了口唾沫:可听说举报材料特别详细,连多年前的旧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