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灯光昏暗而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安南背着手站在窗前,窗外夜色深沉,雪已停歇,但寒意未散。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安先生,邵北压低声音,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今天这起事故,绝非偶然。
安南眉头微皱:怎么说?
邵北神色凝重:起初看到安小姐的车抛锚,我也以为是意外。但就在我下车查看时,一辆皮卡突然从后方加速冲来,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安小姐去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带着安小姐躲上车后,那辆车穷追不舍,更蹊跷的是,对向车道竟也埋伏了一辆车,两面包抄,硬生生将我们逼停。
安南的脸色骤然阴沉,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
不止是设局,邵北声音沉冷,敢在国道上明目张胆地伏击,还能精准掌握安小姐的行踪,对方绝非等闲之辈。要么是势力庞大的黑道,要么……
他适时收住话头,但言外之意已然明了——能调动如此资源的,恐怕不仅仅是黑道那么简单。
安南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恢复平静,“多谢你以实相告。”
邵北随即又补充,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出任务时,配合我的派出所的同志正好也走这条路,幸好他们赶来,那伙人才收手逃窜,不过……他微微眯眼,那些人训练有素,行动干脆,不像是普通混混。
安南沉默片刻,忽然看向邵北:小邵同志,你为什么会这么敏锐?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恐怕早就慌了神。
邵北早有准备,苦笑道:我在基层干了几年工商,处理过不少纠纷,也见过些场面。况且,那辆皮卡冲过来的架势,摆明了是要人命。
安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今天多亏有你。
夜风从窗缝渗入,带着刺骨的凉意。邵北知道,这番话已足够让安南心生警惕。
而暗处的敌人,恐怕此刻正咬牙切齿。
但这都不重要,一方面安南保住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而另一方面,自己不仅给安南留下了一个正义勇敢的好印象,还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业务水平较高和基层经验的丰富。
最重要的,这位安省长上一世就是自己恩师高良玉的至交,还在省政府班子讨论会上提议了让自己的恩师高良玉调任东海省工商局副局长!!这也是十年后高老师青云直上成为东海省副书记的转折点。
夜色深沉,辞别了安省长,邵北独自驾驶着皮卡行走在道路上,雪后的街道泛着冷冽的微光。邵北将单位的皮卡车缓缓停在小河镇工商所的院门前,引擎的余温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推开车门,右肩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前世的腥风血雨,这点疼痛不值一提。
所里只剩二楼办公室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结了霜的玻璃窗,在雪地上投下一方温暖的格子。邵北刚踏上台阶,门就被猛地拉开——小李裹着棉袄,一脸焦急地探出头:邵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