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跪倒在地,双手被反绑,抬头瞪着沈知微:“你一个女子,竟敢用自己做饵?”
“我不用自己,谁信?”她说,“你们的情报说,皇后近日失宠,被贬押送南疆。所以我来了。”
敌将咬牙,再不言语。
裴砚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被押走的俘虏。
“你早知道他们会选这条路?”他问。
“他们只会挑最像真的那一辆。”她说,“越是戒备森严,越像是藏了要紧东西。”
裴砚看了她一眼,目光沉稳:“下次不必亲身涉险。”
“没有下次。”她说,“这次之后,没人再敢打皇嗣的主意。”
天边泛白,火光渐熄。战场上只剩残灰与断绳。
裴砚下令收兵,大军开始撤离。
沈知微登上马车,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山谷。囚车已被烧毁,那辆载着假皇嗣的车厢也在烈焰中化为焦木。
她放下帘子,靠在车内角落闭目休息。
车队出发不久,一名太监快步追上,递上一封密报:“京中急信,说是北狄使者已在城门外等候,要求见陛下。”
沈知微接过信,拆开扫了一眼,递给身旁侍女:“转呈皇上。”
她不再多言,只静静听着车外马蹄声起伏。
数日后,京城午门前。
五名北狄大将被铁链锁颈,跪在广场中央。四周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礼部官宣读罪状,每念一句,百姓便喝一声彩。
裴砚立于城楼之上,身穿明黄龙袍,神情肃穆。
沈知微站在他身侧,目光扫过台下人群。
一名老臣上前奏道:“此五人乃北狄悍将,若斩首示众,可震慑敌国。”
裴砚尚未开口,沈知微淡淡说道:“留着。”
众人一愣。
她继续说:“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裴砚侧头看她,片刻后点头:“准。”
退朝后,沈知微独自走入御书房。案上摊着边境布防图,她拿起朱笔,在几个据点画上红圈。
门外传来脚步声,裴砚走了进来。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沈清瑶还在外面。”她说,“她不会就这么罢手。”
裴砚走到她身边,看着地图上的标记:“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放下笔,抬头看他:“等她再来。”
窗外阳光斜照,落在桌角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