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局,她赌的是敌人心急。他们等得太久,终于忍不住要动手。而她,只需要听见那一句心声,就够了。
次日清晨,裴砚踏入东阁。
他昨夜未眠,玄色常服未换,眉宇间带着倦色,目光却锐利如刀。
“人都抓了?”他问。
“一个没漏。”沈知微将审讯记录递上,“有人招了。说是有个幕僚从北狄回来,说只要让天下以为皇嗣已失,便可借外兵南下,另立新君。”
裴砚接过纸页,快速扫过,脸色越来越沉。
“他想用我弟弟的名号造反。”他声音冷了下来,“可我弟弟早就死了。”
“但他们需要一个旗号。”沈知微说,“死人比活人好用。”
裴砚盯着她:“你明知他们会动手,还敢用这种法子?万一他们提前识破呢?”
“他们不会。”她说,“因为他们不知道囚车是假的。他们只知道,这是唯一能接近皇嗣的机会。而人在绝望时,最容易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裴砚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不怕他们伤到孩子?”
“所以我没让真孩子上车。”她看着他,“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就够了。”
裴砚盯着她许久,终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你在,朕何惧风雨?”
话落,他转身走向门口。
沈知微开口:“你要亲征?”
他脚步一顿。
“北狄那边已有异动,粮道不安。我必须去前线坐镇。”他说,“京中之事,交给你了。”
“我知道。”她点头,“你放心走。”
裴砚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似有千言,最终只化作一句:“保重。”
门合上,脚步声远去。
沈知微坐回案前,翻开新的卷宗。京城虽定,但边境未平。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她提起笔,准备拟一份加急军报,送往雁门关方向。
笔尖刚触纸面,脑中忽然响起冰冷机械音——
【检测到高危心声波动,是否启用能力?】
她顿住。
这不是她主动触发的。系统自动预警,意味着有强烈敌意正在逼近。
她放下笔,默念:“是。”
三秒后,心声浮现——
【信鸽已在路上,三日后,粮仓必焚】
她的手指猛地扣住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