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统领退出后,她独自坐在案前。窗外阳光斜照,映在桌角一份密报上。
那是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沈家近日频繁与边境商人接触,有仆役曾在库房翻找旧箱,似在寻什么物件。
她盯着那行字,没有动。
片刻后,她提笔写下一行指令:【查沈家近三年进出账目,重点核查是否有金银流向境外,或购入稀有材料】。
写完,她将纸条折起,放入信封,盖上凤印。
一名宫人进来,低声问:“娘娘,是否派人送去谍网?”
她点头:“走暗道。”
宫人接过信封,转身离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远处宫墙之上,几名禁军正在换岗。钟鼓楼已被封锁,仍有士兵把守。
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案前,打开另一份奏报。
是工部送来的水利调度图,涉及北方四州抗旱工程。她刚看了两行,眉头忽然一皱。
某县上报的渠段长度比实际多出五里,且用料规格远超标准。
她立刻闭眼。
心镜系统再度启动。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反正没人细看,多报些工费,大家都有好处】。
她睁眼,手指点在图纸上的那个位置。
这不是巧合。
又有人想借新政之名捞钱。
她提起朱笔,在那处画了个圈,旁边批了两个字:彻查。
外头传来脚步声,宫人端着新茶进来。
她抬头问:“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巳时二刻。”
她点头,将图纸收进木匣。
“等会儿要去乾清殿议事,提前备轿。”
宫人应声退下。
她坐在原位,没再翻其他文书。手指在木匣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门外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她起身迎出去。
裴砚走进来,身后只带了两名近侍。他看了她一眼:“东瀛的事,处理得干净。”
她答:“刺客供出幕后之人还需时间。”
“不急。”他走到案前,拿起那份被画了圈的图纸,“这又是谁在动手脚?”
“一个想趁修渠发财的人。”
裴砚冷笑一声,把图纸放回桌上。“只要你在,这些人都藏不住。”
她没接话,只低头整理袖口。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明日我要召见沈家家主。”
她抬眼。
“有人举报他私藏前朝器物。”他说,“你可愿一同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