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北境山谷。
晨雾未散,山路寂静。一队骑兵缓缓驶入谷口,旗帜破损,马蹄沉重。为首之人披甲戴盔,正是程远。
他举起手,队伍停下。
副将低声问:“将军,要不要派人探路?”
程远眯眼看了看四周地形:“不必。前面就是官道,过了这山谷,就能直逼河阳。禁军主力还在京城,没人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动手。”
他说完,挥手下令前进。
队伍刚行至半途,两侧山林突然响起鼓声。
箭矢如雨落下。
骑兵阵型大乱,战马嘶鸣,人仰马翻。程远拔刀格挡,连挡数箭,厉声吼道:“有埋伏!撤!快撤!”
可退路已被巨石堵死。
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铁甲骑兵疾驰而来,中央一人玄袍金甲,手持长枪,正是裴砚。
“你说没人会想到?”裴砚策马上前,声音冷如寒铁,“可你知道,是谁让你走到这里的吗?”
程远脸色骤变。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突袭,是陷阱。他们一路南下,每一步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你们放我走,就是为了让我带人出来?”他咬牙。
裴砚不答,只抬手一挥。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士兵,将残部团团围住。
程远环顾四周,知道大势已去。他扔下刀,跪倒在地。
裴砚翻身下马,亲自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幕后之人是谁?”
程远闭嘴不言。
裴砚冷笑:“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查不出来?沈家旁支、北狄商队、还有你藏在寨中的那些账本——每一笔银子,都写着背后主子的名字。”
他说完,挥手命人押走。
战场清理完毕,捷报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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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在东阁收到战报时,天刚亮。
她打开信封,看完内容,轻轻吹熄烛火。窗外晨光微露,风拂帘幕。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天空。那里仍有烟尘未散,但她知道,这一波乱局已经结束。
她转身回到案前,取出最后一份假情报底稿,投入火盆。纸页卷曲焦黑,化为灰烬。
外面传来脚步声,女官进来禀报:“前线传来消息,程远已被押解启程,预计五日后抵京候审。裴陛下留在军中主持善后,暂不回宫。”
沈知微点头:“传我口谕,让各地守将加强巡查,尤其是靠近北狄边境的屯田营。若有可疑人员出入,立即上报。”
“是。”
女官退出后,她独自坐在灯下,翻开一本册子。那是她整理的沈家族谱副本,最新一页写着“沈玉兰”三字,,传言病亡于义庄。
她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名字。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娘娘,边境急件!”
她抬起头。
一名谍网密探跪在殿外,双手捧着一只密封竹筒。
沈知微接过,拆开一看,脸色微变。
纸上只有八个字:
**白水寨地下有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