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所女子书院正式开学。”她说,“从今往后,天下女子皆有学路。谁敢拦,我就问一句——你比她更懂天时吗?”
台下寂静片刻。
忽然,一名少女站起,声音颤抖:“娘娘……我想学算账。家里米铺快倒了,没人会盘账。”
又一人起身:“我想读医书。我娘难产走了,我不想别人也这样。”
接连不断,数十人站立陈愿。
有的想学律法,替父申冤;有的想习农政,助村抗灾;有的只想识字,能读懂家书。
沈知微静静听着。忽觉脑中一震。
【检测到某少女心声——“原来我也可以光明正大走进学堂……”】
三秒后,提示消失。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鼓乐响起,钟声回荡。
“第一所女子书院,今日开学。”她宣布。
学子齐呼:“皇后千岁,给我等学路!”
声浪冲天,惊起林鸟无数。
她立于台上,风吹动发间玉簪,微微晃动。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心中忽然明白——这一局棋,她走得不是权谋,而是未来。
当晚,她回到凤仪宫,灯下批阅各地奏报。湖南已建院三所,浙江五所,岭南八所正在选址。百姓称颂,寒门女子争相报名。
窗外隐约传来诵书声。是新入学的少女们在温习《千字文》。
她停下笔,侧耳倾听。
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她唇角微扬,继续提笔书写明日巡视路线。
与此同时,裴砚在乾清宫批复最后一份建院申请。朱笔落下,写下“准”字。他对近侍道:“传话皇后,明日巡视路线,朕同行。”
王令仪则在翰林附属书院监督教材编纂。她翻开《女诫新解》,亲手划去“顺从”二字,改为“明理守正”。身旁女官轻问:“真的可以改?”
“为何不可?”她反问,“皇后都说了,女子不是用来顺从的,是用来顶天立地的。”
夜渐深,宫灯未熄。
沈知微放下笔,端起茶碗。茶已凉透。她喝了一口,放下,继续翻阅卷宗。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娘娘,京郊书院刚送来急报。”
她抬头:“说。”
“有位女学生,在课堂上晕倒了。”
“为何?”
“她三天没吃饭,省下饭钱买纸笔,坚持来学。”
沈知微站起身,抓起披风就往外走。
“备马。”她说,“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