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孩童啼哭,母亲低声安抚。一户人家重新点亮了门灯,光晕洒在青石板上。
她抬头看向夜空。星辰清晰,无云遮蔽。
忽然,心镜系统响起。
【检测到某族人心声——“原来她真的只为家族好……我之前竟还怀疑她”】
三秒后,提示消失。
她嘴角微动,没有说话。
这时,一名青年族人快步走来,单膝跪地:“娘娘!我们在后山搜查时发现一处暗洞,里面有兵器箱五口,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她眼神一冷:“拿上来。”
信封用蜡封着,印着一个扭曲的商号标记。她拆开一看,内容只有八字:“血脉可用,时机将至。”
正是李氏与北狄往来的密语。
她将信纸攥紧,目光投向远方山林。
那里,曾是李氏私会外使的接头地。
她对身边侍卫道:“派十人守住暗洞出口,再挖深些,看看
侍卫领命而去。
她站在祠堂前,久久未动。
月光落在她肩头,映出一道笔直的身影。
庄外,铁骑列阵,篝火连营。
裴砚坐在帐中,擦拭长剑。剑刃上有血痕,已被擦去大半。
他抬头,望向沈家庄方向。
灯光未熄。他知道她还没睡。
他放下剑,披上外袍,走出营帐。
夜风扑面,他朝着庄门走去。
与此同时,沈知微正翻开一本新册子。封皮写着《沈家族务录》。
她提起笔,在第一页写下:“元和七年十月十二,沈家重定规约:一、废嫡庶之分;二、设族学一所;三、对外通商须经族会核准。”
笔尖顿了顿,她继续写:“四、凡助敌者,不论亲疏,逐出宗族。”
写完,她吹干墨迹,合上册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看见裴砚走进来。
“还没休息?”他问。
“刚理完事。”她说,“你也该去睡了。”
“我不累。”他在桌边坐下,“你在写什么?”
“族规。”她把册子推过去,“你看一遍,若有不妥,明日改。”
他翻开看了看,点头:“很严,但该严。”
她端起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刚才有人心里想,他以前错怪了我。”
裴砚抬眼:“心镜又响了?”
“嗯。”
“那你听到我心声了吗?”他看着她。
她摇头:“你的不在范围内。”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放下茶碗:“你说。”
“我在想——”他停顿一下,“你比三年前更难对付了。”
她笑了:“那你怕不怕?”
“不怕。”他说,“我只庆幸,你是我的人。”
外面传来鸡鸣。天快亮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东方微白,晨雾弥漫。
庄内已有炊烟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伸手握住窗框,指尖触到木纹的粗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侍卫冲进来:“娘娘!地牢看守说,李氏咬舌自尽,现在血流不止,可能撑不过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