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阿七补充,“东瀛方面已有两批人潜入,第三批将在三日后登陆。他们的联络人是一名忍者首领,负责统筹境内行动。此人极为谨慎,每次通信都用密语,且随身携带解码信筒。”
沈知微问:“你能认出他?”
“能。他在帐中收走了最新指令,明日就会启程返回海边据点。只要盯住他,就能顺藤摸瓜,抓到全部接头人。”
裴砚沉吟片刻,下令:“调水师封锁那片海域,不准任何船只进出。禁军暗卫即刻出发,埋伏在盐场周边,但不得轻举妄动。”
他看向沈知微:“你想怎么审?”
“我要亲自见那个忍者首领。”她说,“他若不说,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裴砚点头:“准你全权处置。”
阿七起身告退,准备再次出城追踪。
沈知微却叫住她:“等等。”
她走到阿七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新的铜牌,递过去:“这次别丢了线索。”
阿七低头接过,握紧在手心。
“属下明白。”
门关上后,沈知微重新站回窗前。夜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没有去整理。
裴砚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侧脸:“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裴昭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回来。”她说,“祭典失败,陆沉暴毙,按理他该藏得更深。可他偏偏现身,还当众立誓复仇。”
“他是故意的。”裴砚道,“他想激我出手,好制造混乱。”
“也可能,”她缓缓开口,“他已经不怕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了必胜的把握。”
两人沉默片刻。
外面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
沈知微忽然问:“心镜系统还剩几次?”
“一次。”裴砚回答,“昨夜你用了一次,今早两次,冷却时间刚好够支撑到现在。”
她点点头。“够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等我见到那个忍者首领的时候。”她说,“我要听一听,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裴砚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她从不做无把握的事。
而这一次,她要的不只是证据,是彻底斩断那根藏在暗处的毒根。
阿七出了宫,骑上快马,直奔城东。
天边泛起灰白,海风渐强。
她勒马停在一处坡地,取出机关鸽。鸽子脚上绑着一只小竹管,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段简短记录:忍者首领已于黎明前离开盐场,携信筒南下,目标疑似沿海另一处隐秘码头。
她翻身上马,加快速度。
太阳升起时,她已追至海边。
一片荒滩上,一艘小船正缓缓离岸。船头站着一人,黑袍罩身,怀里抱着一个铜盒。
阿七举起弓,却没有射。
她要让这只鸟飞到巢里。
然后,一把火烧干净。
她调转马头,往回疾驰。
风在耳边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