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没用过。”她说,“昨夜一次,尚余八次。我算过冷却时间,关键时刻足够支撑三轮读心。”
裴砚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他抬手拍了三下掌。门外立刻进来四名将领,跪地听令。
裴砚逐一下达口谕:东翼禁军改换巡路线,南宫门增派双岗,城楼箭塔提前布防,刑部大牢即刻加固囚室。每一项命令都不落文字,只由将领亲记于脑。
沈知微则取出专属铜牌,传令王令仪稳住后宫。任何人不得以祈福、探病、斋戒等由擅自离宫,违者以通敌论处。各宫灯火照常,妃嫔作息如旧,若有异常举动,立即上报。
部署完毕,已是深夜。
沈知微站在御书房外的汉白玉阶上,风吹起她的裙角。远处宫墙灯火通明,明日祭典要用的彩绸正在悬挂,几名小太监提着灯笼来回奔走。
她摸了摸袖中的铜牌,“昭”字的刻痕依旧清晰。
裴砚走出来,站在她身旁。两人并肩望着前方,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低声问:“怕吗?”
她转头看他,眼神平静。“不怕。”
“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她嘴角微扬,“是他们入局。”
裴砚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疾步而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老码头方向传来信号——又有小艇靠岸,正在卸货。”
裴砚目光一凛。“几艘?”
“三艘。都是黑帆,未挂旗。”
沈知微立刻道:“军械到了。”
裴砚转向她。“现在动手?”
“不。”她摇头,“让他们全搬上来。等最后一箱落地,再收网。”
裴砚冷笑。“好。那就让他们把货,全都送进我们的口袋。”
他抬手,对暗卫下令:“传令东翼骑兵营,绕行北沟潜伏。西城巡防队封锁沿河巷道,不准放走一人。另外,通知城门司——今晚任何试图出城的马车,格杀勿论。”
暗卫领命而去。
沈知微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层散了些,露出半轮月亮。距离祭典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
她闭了闭眼,默默计算着心镜系统的冷却周期。第一轮用在仪式开始时,扫视四周执礼人员;第二轮留给乐舞队伍进场;第三轮……留给最意想不到的那一刻。
裴砚站在沙盘旁,手中拿着一支红旗,慢慢插进西华门的位置。
“他们想开门。”他说,“我们就让他们把门,彻底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