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宅斗到宫争,从被弃到掌权,她用一次次算计、一场场博弈,撕开了命运的牢笼。
她曾以为重生只为复仇。
后来才发现,她要的从来不止是报仇。
她要的是改写规则,是要让所有像她一样的女子,不必再低头求生。
此刻,她做到了。
台下,一名年轻官员抬起头,眼中含泪。他是寒门出身,三个月前还在乡间教书,如今已入六部任职。他知道,若无这位皇后力推新政,他这辈子都进不了京城。
他再次重重叩首。
人群中,一位母亲拉着女儿的手,指着高台说:“看见了吗?那位娘娘,就是咱们女子的榜样。”
小女孩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子。
沈知微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多看。她转头看向裴砚。
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有赞许,有骄傲,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场仗,打赢了。
接下来,是新的开始。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禁军快步奔来,在台阶下跪地禀报:“启禀陛下、皇后,灵隐寺住持已在宫门外候旨,称佛塔地窖确有一密室,内有先帝亲笔诏书一封,尚未开启,请陛下定夺。”
沈知微目光一凝。
裴砚眉头微动,却没有立刻回应。
台下百官闻言,纷纷抬头,神色各异。
那封诏书,若真是先帝遗诏,内容会是什么?
是承认她为后?还是另有安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知微站在高处,手指轻轻划过翟服边缘的金线。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慌乱。
她只知道,无论那诏书写了什么,现在的她,已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是皇后。
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之一。
没有人能轻易动摇她的位置。
裴砚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带住持入宫,诏书暂存乾元殿,待择日开启。”
禁军领命而去。
人群稍稍骚动,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
沈知微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台下。
一位老臣低头不语,袖中手指却紧紧攥着一块玉佩。
一名年轻御史眼神闪烁,喉结上下滚动。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吏,悄悄退到了人群最后,转身欲走。
她记住了这几个人。
虽然今日无法再用系统,但她已不需要每次都靠读心来判断人心。
有些痕迹,藏不住。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抚过发间的白玉簪。
风吹起她的裙角,翟服上的金凤仿佛展翅欲飞。
宫门外的呼声仍未停歇。
“皇后千岁!”
“皇后千岁!”
一声高过一声。
她站在最高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那只刚转身的小厮突然被人拦住。
王令仪带着两名禁军堵在他面前,伸手一掏——
一块刻着残缺虎形的青铜令牌从他怀里掉落,砸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