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真正的权力不是窥探人心,而是让所有人无需掩饰,也能信你如天。
就在她收回视线的刹那,脑中突响新提示:【声望值满,解锁朝堂影响力】。
她心头微震。
这不是一句空话。这意味着,她今后所言,将在朝堂上产生实际分量;她的建议,会被大臣认真对待;她的存在,将成为一股独立的政治力量,不再依附于帝王宠幸或子嗣血脉。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诏书与凤冠模型,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
十年隐忍,三度险死,终换得今日一步登天。
裴砚走下龙阶,亲自扶她起身。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掌心有一道旧疤,是早年练剑留下的痕迹。他未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随即松开。
“择日不如撞日。”他转身面向群臣,声音沉稳,“礼部即刻拟定吉日,工部督造凤冠,内务省筹备大典。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他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道:
“我大周的皇后,是凭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
百官伏地,齐声应诺。
“臣等遵旨!”
沈知微站在他身侧,未曾跪拜。她知道,从此刻起,她已不必再向任何人低头。
殿外阳光渐盛,照在金砖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一名小内侍端着铜盆经过,水面晃动,映出她模糊的倒影——眉目依旧清丽,神情却已截然不同。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躲在屏风后听人算计的少女。
她也不再是那个蜷缩在产房密道里等待时机的孕妇。
她是沈知微,是即将加冕的皇后,是这个王朝明面上最尊贵的女人。
一名礼官上前,请她移步偏殿更衣,以便完成后续仪程。她点头,正欲抬步,忽觉指尖一阵异样。
低头一看,那九凤冠模型的一根金丝翘起,尖锐如刺,正抵在她食指侧面。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挪开,布料滑过,遮住那一道细微的划痕。
血珠缓缓渗出,滴落在诏书边角。
墨迹未晕,字句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