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长管事低声惊呼:“够买三座大宅院了……”
李氏猛地站起,手指颤抖指着沈知微:“你……你这是栽赃!谁给你的胆子查我?一个庶女,连生母都不知是谁,也配坐在这里审我?!”
沈知微静静看着她,系统再次运转——【检测到慌乱心声:她怎么拿到副账的?明明已经烧了……难道有人出卖我?】
她缓缓道:“我不是审你。我只是呈报事实。这些账目,每一笔都有凭证,每一条都有见证人。若你不服,可请老夫人派人复查。”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走了进来,手持一方红木托盘,上面覆着明黄绢布。
她站定厅中,朗声道:“老夫人有令:自即日起,沈府中馈交由沈知微全权执掌。所有账目、印信、田产文书,一律听其调阅。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逐出府门。”
李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母亲!我是您的儿媳,主持中馈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她一个晚辈,凭什么……”
陈嬷嬷打断她:“老夫人还说,若有人销毁证据、妨碍查账,视同盗取家财,按族规处置。”
李氏嘴唇哆嗦,忽然转向沈知微:“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掌了这点权就赢了?这个家不是你能掌控的!早晚有一天……”
“够了。”陈嬷嬷冷声喝止,“老夫人最后交代——李氏失德,贪占公资,剥去正妻名分,即刻迁出主院,送往城外柳林庄幽禁。终身不得回府,不得见子女。”
两名粗使婆子上前,架住李氏双臂。
她挣扎起来:“我不走!我是沈家主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母亲!救我啊——”
喊声凄厉,却被迅速拖出厅外。她的发髻散开,鞋履掉落一只,披头散发地被押向侧门。沿途仆妇纷纷低头避让,无人敢看。
沈知微站在厅门口,目送那辆蒙灰布帘的马车缓缓驶出垂花门。车轮碾过石阶,发出咯噔一声响。
风拂过她的鬓角,白玉簪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账册,封皮已被磨得发亮。指尖抚过烫金字号,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灯下逐行比对的温度。
马车转过街角,消失在巷口。
她转身回府,脚步未停。
廊下一名小丫鬟抱着扫帚愣在原地,见她走近,慌忙屈膝行礼。
沈知微淡淡扫了一眼:“去把东角门的锁换了。旧钥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