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是设计院发来的终审通知邮件，标题栏“资质审核通过”五个字像小烟花，在她眼前炸开。她猛地从工作室的办公椅上弹起来，差点带翻身后的文件柜，隔壁工位的设计师小周被动静惊得抬头，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林姐，您这是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值！”林晚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声音都带着颤，“乙级资质批下来了！咱们以后能接百万级的项目了！”
办公室瞬间炸了锅，几个年轻员工围着电脑看邮件，连平时最沉稳的技术主管老陈都笑着揉了揉眉心：“总算没白费功夫，之前补材料那半个月，我做梦都在背设计规范。”
林晚看着喧闹的办公室，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想起上个月申请资质时的窘境——差两名持证设计师，招聘时又被同行截胡，最后还是老陈托朋友找到两位退休的资深设计师兼职挂靠，才凑齐了材料。她拿起手机想给丈夫报喜，手指刚触到屏幕，就被小周拽着胳膊往会议室走：“林姐，快给我们讲讲，接下来是不是能接那个商场亲子乐园的项目了？我早就想做大型空间设计了！”
一群人簇拥着林晚进了会议室，白板上很快画满了项目构想，从空间分区到色彩搭配，讨论声此起彼伏。直到窗外的天彻底黑透，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林晚才揉着酸胀的肩膀走出工作室。
刚把车钥匙插进锁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晚心里一紧，下意识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这一带是创业园区，晚上人少，她平时下班都尽量赶在七点前，今天因为太兴奋，硬是拖到了九点。
“林总，等一下！”
一个男声传来，林晚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路灯下，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她握紧了防狼喷雾，声音放沉：“你是谁？有什么事？”
男人往前迈了两步，抬起头，林晚这才认出他——是之前从工作室离职的核心设计师张默。张默离职时带走了两个客户，还在行业群里暗指工作室管理混乱，林晚当时虽生气，但也没过多追究，没想到他会突然找上门。
“林总，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但我这次来是有急事求您。”张默的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说话时眼神躲闪，时不时往身后瞟，“能不能……能不能上车说？这里不安全。”
林晚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了车门。张默坐进副驾驶，刚关上车门就急着开口：“林总，您还记得上次咱们竞标失败的‘星光亲子城’项目吗？现在接手这个项目的公司，用的设计方案是抄咱们之前的初稿！”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星光亲子城”是上个月的重点项目，工作室准备了半个月的方案，最终却输给了一家叫“创艺设计”的公司，当时她还觉得对方的方案有些眼熟，但没多想，现在听张默这么说，瞬间起了疑心。
“你怎么知道？”林晚盯着张默，“你不是去了创艺设计吗？”
张默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林晚：“我是去了，但我到那才发现，他们老板为了中标，专门找了人扒咱们的设计初稿，改了几个细节就交上去了。我不想做这种缺德事，提出辞职，结果他们扣了我两个月工资，还威胁我说要是敢往外说，就让我在行业里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