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家庭庆祝(2 / 2)

周明宇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对对,安安说得对。”他看向林晚时,眼里的认真几乎要漫出来,“晚晚,以前是我不好,总觉得你在家带孩子是应该的。现在才知道,你在外头打拼有多难。以后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工作室要是需要人手,我……我可以申请调岗,多抽时间帮你。”

林晚握着项链的手微微发颤。她想起重生那天,这个男人站在病房门口抱怨她“生女儿让全家抬不起头”;想起为了请月嫂,他摔门而去说“你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想起她第一次加班晚归,他冷着脸说“你就这么不管孩子死活”。

原来时光真的能把尖锐的棱角磨平,能把冰封的河流温暖。

焦糖布丁端上桌时,朵朵已经趴在周明宇怀里睡着了,小嘴巴还咂吧着,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安安捧着自己的小布丁,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喂到林晚嘴边:“妈妈吃,奶奶说这个最甜了。”

布丁的焦糖壳在舌尖化开,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却在胸口某个地方忽然转了个弯,酿成酸涩的暖流。林晚看着眼前的家人——婆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周明宇正低头给朵朵掖好小毯子,安安举着勺子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

这就是她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画面啊。

“对了,”周明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信封,“今天有个穿黑西装的人来找你,说是你的老同学,给你留了这个。”

林晚接过信封,触感硬挺,不像普通的信纸。她拆开一看,里面掉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大学毕业时和同学们的合影,角落里站着个清瘦的男生,正偷偷往她手里塞花;另一张是黑白的,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的窗边,侧脸轮廓和记忆里那个总爱给她带热豆浆的学长重叠在一起。

信封里还夹着张便签,字迹凌厉,像是用钢笔用力刻上去的:“下周三下午三点,市中心医院住院部703房,有件关于你父亲的事,必须告诉你。——陈默”

布丁的甜意瞬间从舌尖消失了。林晚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紧,照片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陈默,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在她记忆深处锈了太久,猛地被拔出来,带起一串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血痕。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说的父亲的事,又是什么?

周明宇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林晚慌忙把照片塞进信封,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便签背面,似乎有什么硬物硌着。她不动声色地将信封塞进包里,扯出个尽量自然的笑容:“没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布丁真好吃,妈您手艺越来越好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台,悄悄落在那座系着红绸带的奖杯上。林晚舀起一勺布丁送进嘴里,焦糖的甜裹着莫名的寒意,在舌尖久久不散。她知道,这场温馨的家庭庆祝,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