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有刚做好的新车,还有九成新的二手马车,结实耐用,价格公道!”
王越率先凑上前,指着那辆崭新的马车,眼睛发亮:“老板,这马车看着挺气派,能装多少肉干?”
老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看着凶巴巴的护卫关注点这么奇特,随即笑道:“客官说笑了,这辆马车是用上等梓木做的。
车厢宽敞,别说肉干了,就是再装几个人都没问题!
而且车轮是实心榆木,轴上抹了上好的牛油,走山路都不颠簸!”
貂蝉伸手摸了摸车厢的木板,指尖感受到木料的纹理,微微蹙眉:“梓木虽结实,但南疆多潮湿瘴气,怕是容易受潮变形。有没有用楠木做的车厢?”
老板眼神微动,没想到这丫鬟还懂木料,连忙道:“有有有!里面还有一辆,是用金丝楠木做的,防潮防虫,就是价格贵些,要五十贯铜钱。”
他心里盘算着,这三人看着不差钱,正好趁机抬价。
叶青山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目光扫过那辆金丝楠木马车,车厢确实宽敞。
只是内里陈设简单,而且车轮的轴承不够顺滑,走长途怕是真会颠簸。
他没说话,只是指尖暗自涌动一丝木遁灵气,悄然渗入车厢木料中,瞬间便摸清了马车的构造。
王越一听五十贯,立刻瞪大了眼睛:“五十贯?你怎么不去抢?寻常马车也就二十贯顶天了!”
老板脸色一僵,随即辩解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金丝楠木可是稀罕物,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而且这马车是特意为远行准备的,内里加了防震的软垫,绝对值这个价!”
“我看你是漫天要价!”
王越说着就要撸袖子,被貂蝉一把拉住。
貂蝉看向老板,语气平和:“老板,做生意讲究诚信,金丝楠木虽贵,但这马车的做工并不算顶尖。
轴承用的是普通铁轴,软垫也是寻常棉絮,三十贯,我们现在就买。”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丫鬟不仅懂木料,还懂做工,一时有些语塞。
他正要再争辩,却见叶青山抬了抬手,声音清润如泉:“不必争执了。”
他缓步走到马车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车厢上敲了敲。
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有淡淡的青芒从指尖溢出,悄然融入车厢。
老板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那辆马车,原本普通的棉絮软垫竟泛起淡淡的光泽。
车厢内壁似乎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车轮的轴承处也渗出一丝温润的气息,原本略显滞涩的转动变得顺滑无比。
叶青山没解释什么,只是看向老板:“五十贯可以,但我要你把车轴换成精铁轴,再备上两副备用车轮,另外,车厢里加一个暗格,用来放些杂物。”
老板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再看叶青山的眼神,已然多了几分敬畏,连忙点头:“没问题!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办,半个时辰就能弄好!”
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跑,生怕这位神秘的公子反悔。
王越凑到叶青山身边,压低声音:“公子,你刚才那一下是啥法术?那马车好像变不一样了!”
“不过是些小手段。”
叶青山淡淡一笑,指尖灵气流转,刚才他不过是在车厢内壁布了一层隐形的防护,又用灵气滋养了车轴,让其更加耐用,“南疆多瘴气,加层防护,免得路上受侵扰。”
貂蝉看着叶青山的侧脸,眼底满是崇拜:“公子神通广大,这点小事都能信手拈来。”
半个时辰后,老板果然把马车改造好了。
精铁轴泛着冷光,备用车轮用布包好放在车厢后部,暗格设在座位下方,隐蔽又宽敞。
叶青山付了五十贯铜钱,王越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重剑和一堆肉干搬上车。
又小心翼翼地将叶青山的五剑匣安置在暗格旁,生怕磕碰到。
貂蝉则在车厢里铺了一层柔软的锦垫,又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和点心,摆放整齐。
叶青山翻身上了马车,坐在靠窗的位置,青衫垂落,与车厢的金丝楠木相得益彰。
“公子,我来驾车!”
王越熟练地爬上马车前的驾座,拿起缰绳,一脸兴奋,“保证把车赶得稳稳当当,不耽误公子看风景!”
貂蝉坐在叶青山身边,打开车窗,让清新的风透进来:“公子,咱们往南走,先沿金牛道向南经剑门关,然后从成都出发走五尺道,最终抵达滇池,据说南疆的水果也很美味。”
叶青山点点头,马车缓缓驶出清风镇,朝着南方进发。
一路上,王越话最多,一会儿念叨着蜀地的火锅,一会儿又说南疆的猛兽毒虫。
貂蝉偶尔搭话,叶青山则大多时候沉默,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看向窗外的风景。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顺着金牛道向南疾驰。
王越驾车的手艺确实精湛,哪怕路面偶有坑洼,车厢内也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金丝楠木的车厢被叶青山布下的生机屏障笼罩,外界的燥热与尘土被隔绝在外,只余下清风穿窗而过,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
貂蝉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偶尔抬眼望向窗外。
金牛道两侧峰峦叠嶂,峭壁如削,苍松翠柏斜插崖壁,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栈道遗迹嵌在绝壁之上,那是古人凿山架木而成的险途。
“公子,这金牛道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自古便是蜀地咽喉。”
她轻声感叹,“相传秦惠文王用金牛计骗蜀王开凿此道,从此才有了秦灭蜀的契机。”
叶青山靠在车厢壁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窗沿,目光掠过远处险峻的山峦:“山川险固,终究挡不住人心向背。
当年蜀王贪念金牛,自毁天险,如今蜀汉据守此地,却仍需北伐中原,可见单凭地形,不足以安天下。”
王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挠了挠头,嗓门洪亮:“公子说得是!俺觉得打仗靠的还是实力,像公子这样的圣人境,一人一剑就能横扫千军,哪用得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的重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俺这把重剑,跟着公子这么久,还没真正痛快打过一场呢!”
叶青山轻笑一声:“别急,路上不会缺少机会,诸葛亮第四次北伐刚起,魏军在雍凉一带布防严密,剑门关作为蜀汉北大门,附近未必平静。”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兵刃碰撞的铿锵之声和隐约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