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汶川水库，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雾里。
水汽裹着山风掠过水面，在岸边的礁石上凝结成细小的冰粒，踩上去咯吱作响。
异常小组的警车停在水库管理处的堤坝旁，小王正蹲在地上检查潜水装备。
橙色的潜水服摊在塑料布上，氧气瓶的压力表指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水温只有八度，下潜三百米的话，就算有避水符，身体也扛不住二十分钟。”
林晓把保温壶递给叶青山，壶里的姜茶还冒着热气，“我在潜水服里加了加热片，能维持一小时的恒温，你要是感觉不对劲，立刻拉信号绳。”
叶青山接过保温壶，指尖碰到壶壁的温度，心里暖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青龙鳞片被贴身藏在衣服里，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催促他快点下潜。
清虚子站在堤坝边，手里捏着三张黄色的避水符，符纸边缘用朱砂画着繁复的水纹，“这符能借道家水灵之力，不仅能帮你在水下呼吸，还能抵消三成水压，只是效力只有一个时辰，你得抓紧时间。”
周明远捧着那张羊皮纸地图，手指在“300米深处·龙纹遗迹”的标记上反复摩挲，“根据《水经注》补卷记载，这处水下遗迹是汉代的‘水神祠’。
灵璧玉极有可能藏在祠内的神龛里。
不过水下遗迹可能有坍塌风险，你找到灵璧玉后别停留，立刻上浮。”
老李拍了拍叶青山的肩膀，手里的强光手电递了过去，“这手电能照五十米远，要是遇到被魔气侵蚀的水生物，别硬拼，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拿到灵璧玉。”
叶青山点头，把避水符贴在潜水服内侧，刚好对着青龙鳞片的位置。
符纸刚贴上，就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像是有层无形的水膜裹住了身体。
他套上潜水服，检查好氧气瓶和信号绳，转身往水边走去。
雾气里的水面泛着墨色，像一块巨大的黑曜石，看不到底的深邃里，隐约能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正气。
“我下去了。”
叶青山朝众人挥了挥手，纵身跃入水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却在触碰到避水符的瞬间被隔绝在外。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发现真的不用依赖氧气瓶，新鲜的空气顺着避水符的纹路涌入肺里，像是在陆地上呼吸一样顺畅。
叶青山摆动双腿，朝着水下深处游去。
起初的十米，水里还能看到细碎的阳光，一群银白色的小鱼从身边掠过，鳞片在光线下闪着亮。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光线越来越暗，四周渐渐只剩下手电筒的光柱，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泥沙，像悬浮的星尘。
水压慢慢增大，耳朵传来轻微的胀痛，可避水符的清凉感也随之增强，胀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下潜到一百米时，叶青山突然停下动作。
手电筒的光柱里，一团黑色的雾气正从下方飘来，雾气里裹着几条半米长的鱼。
鱼眼泛着诡异的红光，鳞片上还沾着黑色的黏液。
是被魔气侵蚀的食人鱼。
那些鱼像是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猛地朝着叶青山冲过来，锋利的牙齿在光柱里闪着寒光。
叶青山没慌，右手悄悄按在背后的越五剑匣上，指尖刚触碰到鱼肠剑的剑柄，剑匣里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一道银色的剑气从剑匣缝隙里渗出来，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食人鱼撞在剑气屏障上，瞬间被弹开，身上的黑色黏液在接触剑气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像被烧融的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