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突破一品中期时，经脉里那股不似以往的流畅。
原来这就是体术与法术的本质区别。
“那……魔气呢？”
小石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大眼睛眨了眨，“之前那些被魔气感染的人，气息好冷。”
李彦摸了摸小石头的头，语气沉了些：“魔气也是‘力’，却像毒水，它能让你变强得很快。
就像喝毒药能暂时止痛，可代价是心性被腐蚀，最后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魔徒就是这样，他们献祭了自己，换来了一时的力量。”
吕布靠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天画戟。
这些话，李彦从未跟他说过。
李彦重新看向叶青山，眼神里带着期许：“青山，暗夜需要你这样的人。
要知道每个人一生，只能选择一种修炼方式，要么是体术，要么是法术。
但你体内有青龙气息，又能引灵气入体。
既能练体术，又能触碰到法术的门槛。
这是独一无二的能力。
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守护这天下，好不好？”
叶青山捡起桌上的暗夜令牌，又看了看身边的李进、小石头，还有门边的吕布。
他想起在村子里被当成不祥之人的日子，想起常山郡保卫战时大家并肩作战的模样，想起路上帮助过的流民。
他不想再只是被动地保护自己人，他想有能力，保护更多像小石头、像流民那样的人。
他指尖划过令牌上冷硬的“暗”字，抬眼时眼底已没了犹豫，只余少年人独有的清亮：“我加入。”
这话刚落，李进立马拍着桌子站起来：“我也加入，青山兄弟去哪我去哪。”
他说得直白，连眼角的笑纹里都透着憨气。
小石头立马点点头，抱着叶青山的胳膊：“俺也跟着青山哥！”
吕布靠在门边，沉默了半晌，直到叶青山三人都望过来。
他才缓缓直起身：“我也入暗夜，但我只练体术，只杀魔徒，其他杂事，别找我。”
话不多，却多了几分落地的笃定。
李彦看着四人各异的模样，拿起酒壶给每人都续了杯酒，眼底是藏不住的欣慰：“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暗夜的人了。”
他指了指窗外河对岸的一片矮屋。
“望洛镇东头有间挂着‘柴房’木牌的院子，是暗夜的秘密据点，里面有体术的基础心法，还有弟兄守着，安全得很。”
“今晚先在客栈歇着，明早我带你们去据点，往后三个月，先把凡境的根基打牢。”
李彦见叶青山把令牌揣进怀里，便吹灭了桌上的烛，只留窗边一盏小灯。
“什么是凡境？”
小石头好奇道。
“凡境是一种战力体系，共分九个等级，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李彦一边说着，一边从行囊里取出一张泛黄的麻纸，又用炭笔在桌上轻轻勾勒。
他指着纸上画的阶梯，“每一个等级又分初、中、后、巅峰四阶。”
叶青山一直没说话，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口的护心镜。
此刻才抬头问道：“那专属武技呢？还有我体内的青龙气息，会影响战力吗？”
李彦的神色沉了沉，炭笔在“专属武技”四字上重重描了一笔：“术士能觉醒专属法术，体术者则会觉醒专属武技。
但凡境突破，只会在一品、六品、九品时，才会觉醒专属武技或专属法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青山的护心镜上，语气软了些：“至于青龙气息，是你的机缘也是劫。
它能帮你更快突破境界，比如别人练三年才能到六品，你或许一年就够。
但气息若失控，也可能反噬自身。
这也是我让你加入暗夜的原因，我们有法子帮你压制气息。”
叶青山了然的点点头，伸手拿出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重量落在掌心。
这不仅是暗夜的信物，更是他从“被村子抛弃的不祥之人”，变成“能守护别人”的起点。
窗外的暮色彻底沉了。
河面上的渔船点起了渔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星，映着屋内四人各异的神色。
也映着一段即将席卷天下的传奇，正悄悄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