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算？”
狗蛋跳起来，“刚才李婶还看见你吃了两个馒头。”
李屠户瞪了黑牛一眼，瓮声瓮气地说：“输了就是输了，第一场卧牛村赢。”
第二场砍柴，比的是半个时辰内谁砍的柴多。
黑牛扛着把大斧头，得意地拍了拍：“我爹教我砍柴的法子，你们输定了。”
他挥起斧头，“咚”的一声砍在树干上，木屑飞溅。
叶青山手里的斧头是赵铁柱借的，比黑牛的小一圈。
他想起练武时出拳的力道。
腰上使劲，胳膊跟着转，斧头落下时要稳。
他站在树前，深吸一口气，斧头顺着木纹砍下去，树干“咔嚓”一声裂了道缝。
半个时辰到了，赵铁柱和李屠户数柴。
黑牛砍了十三捆，叶青山砍了十四捆。
“咋可能？”
黑牛冲过来翻叶青山的柴，“你这柴捆得松！”
“我捆的跟你一样紧。”
叶青山指了指地上的绳结，“赵铁柱叔可以看。”
赵铁柱蹲下来扯了扯两堆柴的绳子，点头道：“卧牛村的柴捆得更齐，这一场还是卧牛村赢。”
黑牛脸涨成了猪肝色，撸起袖子就往叶青山面前冲：“第三场摔跤，我要是赢了，还是平局。”
狗蛋想拦，被叶青山按住。
他走到空地上，对着黑牛摆出赵铁柱教的防御姿势。
双腿分开，手护在胸前。
黑牛猛扑过来，想把叶青山往地上按。
叶青山记得“借力打力”，顺着黑牛的劲往旁边闪。
黑牛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你耍诈！”
黑牛恼了，再次冲过来，胳膊勒住叶青山的腰。
叶青山感觉腰上一紧，胸口的暖意突然涌上来，顺着胳膊传到手上。
他伸手抓住黑牛的胳膊，轻轻一掰。
黑牛“哎哟”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叶青山趁势往旁边一推。
黑牛“扑通”坐在雪地上，雪灌进了衣领。
周围一片叫好声。
狗蛋冲过来抱住叶青山：“青山哥，你太厉害了！”
小石头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烤红薯：“青山哥，给你吃。”
黑牛坐在地上，眼圈有点红。
李屠户走过来，把他拉起来：“输了就输了，下次好好练。”
他转头对赵铁柱拱了拱手，“卧牛村的娃子厉害，以后西坡的柴，黑石村少去一半。”
夕阳西下时，两村的孩子坐在界河旁分吃李婶的烙饼。
黑牛啃着饼，含糊地对叶青山说：“下次我肯定能赢你。”
叶青山笑了笑，把自己的饼掰了一半给他：“下次再比。”
赵老栓站在树底下，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拐杖在雪地上轻轻点了两下。
他抬头望向北境的方向。
雪后的天空格外蓝，只是风里，好像又多了点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