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枢核内部,时间在法则的调节下以不同于外界的流速悄然流淌。林璟的这一次闭关沉淀,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入和漫长。
他并非单纯地积累法力或冲击境界壁垒。到了他如今这个层次,又有星灵帝国浩瀚知识的加持,力量的积累已是水到渠成。他真正的重心,在于“融”与“悟”。
融,是融会贯通。他将自重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从地球末世的挣扎,到初识星辰道法,获得星墟镜,遇见猫祖宗,领悟寂灭道韵,经历星海前线,直至进入破碎星环,获得星灵枢核认可——所有的战斗经验、生死感悟、法则碎片,与星灵帝国那系统而磅礴的知识体系相互印证、融合。
如同将无数散落的珍珠,用一根名为“自身之道”的金线,串成了一条完整的项链。
悟,是悟道升华。他静静地“坐”在星灵枢核那法则与信息的海洋中心,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主动引导。他以自身为桥梁,让左眼代表的星辰生机之道,与右眼代表的归墟寂灭之意,在心境内一次又一次地碰撞、交织、演化。
他看到了星辰并非永恒不灭,其诞生、成长、衰亡本身就是一个宏大的寂灭循环的一部分;他也看到了寂灭并非纯粹的终结,星辰的残骸孕育新的星云,文明的废墟埋藏新生的种子,归墟的尽头或许连着新的起点。
生与灭,并非对立,而是宇宙呼吸的一体两面。
他的元婴在丹田内愈发凝实,不再是简单的能量聚合体,而是渐渐化作了一个微缩的、左半星河璀璨、右半归墟幽深的奇异道胎。眉心的印记也彻底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永恒旋转的、平衡生灭的太极星璇图案。
星墟镜与他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成了他道胎的一部分。镜面上,除了那神秘的“归墟行者”印记潜藏深处,更多了许多代表着星辰运转、空间折叠、寂灭轮转的天然道纹,其品质似乎在朝着某个未知的层次缓慢蜕变。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
林璟缓缓从深层次的悟道中苏醒。
他睁开双眼,眼中已无任何异象,唯有如同古井深潭般的平静与深邃。他周身气息完全内敛,若不刻意显露,便与凡人无异。但若是有强者以神识探查,便会发现他的体内仿佛蕴藏着一片正在缓慢呼吸的星海与一座沉默的归墟,深不可测。
他心念微动,并未调动星灵枢核的力量,仅仅是自身法力流转。
左手掌心向上,一团温润而充满生机的星辉自然浮现,其中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星辰在诞生、演化,散发出滋养万物、启迪智慧的气息。
右手掌心向下,一缕幽暗而绝对寂灭的意蕴悄然汇聚,无声无息,却让周围的光线都仿佛被吸入其中,连空间都隐隐呈现出不稳的迹象。
他双手缓缓靠拢。
没有排斥,没有冲突。
那团生机星辉与那缕寂灭意蕴如同阴阳鱼般自然旋转、交融,最终化作了一个缓缓旋转的、灰蒙蒙的、仿佛蕴含着万物起始与终结奥秘的气旋。
这气旋不再是不稳定的、需要竭尽全力才能维持的杀招,而是如同呼吸般自然流转的、他自身道韵的一部分。
他将其命名为——归墟星寂气。
此气蕴含生灭至理,可滋养万物,亦可终结万法,妙用无穷,远超他之前所掌握的任何神通。这是他真正将星辰道与寂灭道完美融合的标志,也是他走出独属于自已的“归墟行者”之路的坚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