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实似乎也是第一次吃，给脸地表扬。
“总管从前打仗时，不是没亲自烤过，我都尝过不止一次了。”杨观齐吃得最欢快，仿佛没一点社交的矜持。
明洛则笑着端起一盏上好的牛乳茶，味儿浓郁四溢，可能是吃惯了的缘故，已经不觉得有腥气了。
“总管？你们私下都这么喊？又要打仗了？”她看似不经意地问，杨观齐察觉不到，但张才实立刻看了她一眼。
“喊惯了，府中不少人也喊将军。”而不是尚书或者李公。
明洛若有所思：“不过论大兵团作战，十万人以上的规模，除了李总管，我真想不到别人了。”
总不可能李二亲自出马吧？
杨观齐对于话题偏向了这个角度有些迷茫，眨了眨眼。
而张才实踏实了些，或许明洛今年登门为的就是此呢？
他试探道：“十万人的规模……李总管亲自带兵的话，怕是灭国之战了，目前以朝廷的政策看，还是求稳。”
凡是能用软手段的事儿，坚决不扩大规模。
至于之后会不会清算，且看陛下能不能在接连不断的天灾里缓过来了。
按照李二的性子，为了大局着想，都和颉利可汗定了渭水之盟，这种兵临城下的屈辱……恐怕得头个清算。
朝堂上请战出兵突厥的声音从未消停过，只是陛下的意思很清楚，这几年不可大动干戈。
且另一层面……
张才实的神情黯淡了两分。
陛下未必真的信李总管。
明洛这时吃完了小半个红薯，温言道：“陛下英明神武，不会和汉武帝般打得那么劳民伤财，如果能一战定乾坤，就不会伤筋动骨。”
以汉朝的经验看，大规模开战是最不明智的，且无性价比，顶多在名声和舆论上占据制高点。
以及方便成就名将，煊赫后世。
“但李总管目前为兵部尚书……”杨观齐只是觉得自己长久没说话有点奇怪，一开口却觉得更不妥当。
他为什么要加但字呢？
兵部尚书不好吗？
多少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触摸到的位置。
“出兵突厥的话，我也想不出谁能够统领各路兵马。”说白了李唐打天下的大战役，北面基本是李世民统总，南面的李孝恭是名义上的最高主帅，但真实管事的，行兵布阵的，都是李靖。
即李世民占打天下的大部分功劳，李靖占剩下小部分。
如此前提下，李世民对李靖怎会毫无芥蒂？
要造反的话，李靖是最有希望在军事上做文章的存在。
参考司马懿。
“是医师有了消息，所以特来提醒吗？”张才实被近几年的各种变故搞得内心严重烦躁焦虑，下意识道。
明洛满脸惊恐不似作伪，连连摆手：“言之过早，这两年可能不大，今年不知道会不会有灾祸？”
前两年如果说她是笃定的话，今年真不好说，毕竟她记得灭突厥就是贞观三四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