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点头:“是的。”
“嗯。”
“需要姚五他们……”
“不用,我去去就来了。”明洛仰头看了看阴沉不定的天,长长舒出口气。
平成愣了下,半晌问:“中饭照旧吗?”
明洛已走到外间,回眸笑道:“晚半个时辰吧,炒菜晚点吵。”
“喏。”
*
秦王府的池畔清明如镜,满种白莲,新荷虽未初绽,可水面上浮着一片片莹莹圆叶,漾开如玉盏凌波。
有春夏时分的湖风,夹杂着清新的水汽,缓缓吹进正院,拂过长孙一行人的裙角。
春困刚醒的长孙照例去几个孩子地方关心了圈,赏赐了几个能干得用的,并就夏日避暑作出工作安排。
转回正院后,她干脆脱了外裳,一面舀着碗微凉的银耳羹,一面闲闲听着姬妾间的你来我往。
这部分结束,庄彩提及了明洛吃的官司。
“人证物证都齐全了,她也胜了?”不怪长孙对此侧目,而是这一出闹剧和连续剧一样,每天各有各的精彩。
庄彩认真道:“是沈娘子死而复生了。”
长孙哑然失笑。
“所以,这是她救下了人?”
“不清楚。她就把人带了去,沈家非得狡辩说是假冒变装的,又是要验胎记,最终府衙确定了沈娘子如假包换。”
“她处理这样的事儿,倒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长孙赞了一句,徐徐拨弄着红枣与银耳。
“外头都在议论她的精湛医术,不知是她救下的还是治好的?”庄彩顺着她的话抿唇笑道。
长孙稍加思索:“全看她想做怎么样的文章了。”
不过明洛压根没打算趁机大肆宣扬自己的医术,无非是围观群众起哄加自己脑补罢了,她真有这能耐,怎么说也得使在李秀宁身上。
她的公主要是活着,她怎会举步维艰。
被东宫盯上了,不定之后的日子多精彩绝伦呢。
起因经过很简单。
即那日沈娘子一被人接走,明洛便得了消息,东宫有东宫的门路,她亦有她的渠道,大家各自渗透,互不妨碍。
之后她便驾车去了光行坊转悠,故意大摇大摆地停在沈家临近的巷子口,暗暗派人盯着沈家后门。
只能说沈家的最后一丝‘慈悲’让明洛能够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进行施救,沈娘子兄长没舍得直接勒死亲妹。
而是非要让她自愿上吊。
自尽地点是医馆前。
夜色昏沉,视野不清,沈娘子的兄长压根不敢明火执仗,只提了盏火苗如豆子般大的灯笼,立在几丈开外,一身鬼祟姿态。
万幸明洛亲眼确认了来人不多,就一个左顾右盼的中年人,和两三个冷漠立在车马旁的甲士。
长林兵。
这词儿一下子钻了出来。
即东宫的私兵,与秦王府的八百人,齐王府的数百人一个性质,都是长安城里名正言顺不归属官方的武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什么人!”
明洛挑了个乌漆麻黑的角度,让平成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