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突发事端,打乱了她原本的部署。
今晚说好请魏家三房和魏萍等人来她家吃宴的,不止有她们作客,另有裘三一家。
当然没人会责怪因为被正事耽误的明洛,反而都很体谅,裘三早早给自己斟了酒,见她入席,玩笑道:“你已有半月未来酒庄了,看来功名利禄比金银财宝更吸引人。”
“也难免,功名利禄包含了金银财宝,哪能不拼命?”明洛端起已经斟上酒的瓷杯,举杯示意,表示开席。
“大家随意。”
她说完一饮而尽。
隆冬时节,宴席不可能摆在屋外,大家伙儿喝着西北风,发紫的嘴唇不停哆嗦,自然摆在烧了十来个炭盆的花厅。
就这样,明洛依旧看到猫儿,魏萍的侄女时不时偷偷在桌案下搓手,以期取暖。
“拿手炉来。”
说完她便有些悔了。
在座不乏眼尖的,比如魏家三房夫人,她笑着打量了下若姚递给猫儿的精巧手炉,不经意问:“这玩意儿,怪稀罕的,倒像宫里的东西。”
“一点赏赐。”
自打她孝敬长安一圈贵人的酒酿得到好评后,其他人她不管,秦王妃和她有来有回,建立起了友好的交流。
基本是明洛以洛阳本地或者河北的土特产,一些长安难见的东西送去长安,包括长孙府邸。
然后秦王妃以宫里的赏赐,秦王府的库存,以及一些市面上难寻的东西回赠,截至目前,都没断。
明洛有时会写一封不痛不痒的书信,比如前段日子是秦王妃的生辰,她不能免俗地搜罗了好些有趣充满野趣的吃用之物,还有根据现代她的所见吩咐木匠做出来的小孩子玩具,一并打包送去。
信里言语简单,无非是对秦王妃生辰的颂词祝愿,问好问安,表达一份心意。
“反正……宋长史着实给妾的女儿打了榜样,上回带她去走人家,她张口就和旁人说,日后要像宋长史一般。”三夫人听着一点不恼,捂着帕子笑,轻快从容。
这时猫儿迫不及待地咽下口中饭菜,接话道:“三夫人怎么说出了猫儿的想法?”
魏萍略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恨不得拉扯住自家侄女,让她不要继续胡言乱语。
“猫儿也觉得做吏好?”
明洛吃了几口饭,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揉了揉不那么舒服的肚子。
猫儿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好?猫儿觉得医师穿这身衣裳格外精神,比其他人都好看。”
这马屁可着实拍到了明洛的心头上。
她咯咯笑了两声,稍稍扯了扯身前的面料:“不是我人精神,而是定做的料子好,花了钱的。”
仪容仪表对官吏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
“听说当吏员要考试?”猫儿真还打听上了。
反正是闲话家常,明洛口风也松:“有考进来的,都写得一笔好字,还要会写文章,张口就能读圣人书。”
万幸她或许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概意思都能意会。
“医师太厉害了。”
猫儿不知该说什么,只比了个大拇指。
“你那医馆要收徒了?”裘三同样问起正事,今儿他难得带了妻女同行,以及侄女外甥女。
明洛不置可否:“有打算,已经贴了告示。”
“开个后门呗?我家几个你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