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
李道玄满脸倨傲:“你们都准备妥当了?”
每次都先斩后奏。
遇上这样的上峰,这些僚佐也颇为无奈,都知道你属于秦王派系,但逢场作戏咋了。
人秦王也和陛下太子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啊。
“是。”
“那成,本王自会在场,至于寒暄奉承,你们大可自便。”李道玄官场作派最为厌恶。
可偏偏生在其中根本推不开。
当然李道玄的命已经强过世上九成九九的普通人了,也比明洛这样成日寻思着安身立命升官发财的投机者强。
时间来到七月,上半个月明洛和裘三成功做局处理完了魏览的后续事宜,并且支撑着三房争权。
目前局势如下:魏家三个房头各有倚仗,斗得如火如荼,完全没有心思对其他酒庄势力进行打压。
肉眼可见地,魏家已经不可能是三大家之首了。
明洛有时觉得,这一切能顺利到不可思议,其余两家默默使劲不少,种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窦建德于长安被处斩的消息更是像长了翅膀般,几乎一夜之间呼啦啦地穿过了崤函古道。
对此明洛深感叹服。
真牛逼。
完全当河北那些活着的旧部余党是死人啊。
明明窦建德活着,哪怕河北再度沸反盈天,李渊也能有个遥控,捏着窦建德的性命不是更好吗?
她不知道秦王有没有在其中扮演角色,还是忙着和李渊兑现他的天策上将,或者根本没有话语权。
“魏家……”平成这日赶着回来,甫一开口便觉得自己用错了称谓,“是羊夫人的魏家,奴刚路过那条巷子,似有一车布帛送到家门口。”
布帛?
明洛立刻联想到了魏徵在贞观年间因上谏被赐布帛的未来。
“喔。”
她淡淡应了声。
谁能想到她这么荣幸地能误打误撞上将来宰相的母亲呢?
“或许他们会尽快来赎那些书卷呢。”平成觑着她的脸色,揣摩着说了这么一句。
“没可能,坐吃山空。好大一家子人,没个进项老指望着远在长安的长子接济,不是长久之计。”
平成默不作声。
“随便他们,河北那边的行商都有什么消息?”明洛在这方面第一占了先机,第二比较从容。
左右刘黑闼怎么着都打不到洛阳来,她有什么好怕的。
平成深知娘子每日最关心的不是酒庄产了多少酒酿挣了多少钱,或者医馆挂了多少号。
而是该死的河北。
每一天娘子念叨的河北,比平成前半辈子听到的频率都多。
“说是好些人对夏王被杀了十分悲伤。”平成说了句明洛眼中的废话,她当然知道窦建德的仁名。
其庙宇香火到百年后都没绝。
可见民心有多棒。
“只是悲伤吗?没有愤怒?”明洛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