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在长安每日吃三顿,凡是想吃什么就吩咐人做,家里做不来就去外头买。而且我每日都要沐浴,有时晚饭后,有时睡前,有时半夜三更。”明洛描述地很细节。
明洛决定说个痛快,最好能把李二说个哑口无言。
“这是日常生活层面,还有事业上。我若是进府,哪里能每日接诊,或是为行动不方便的病患登门。”
她滔滔不绝地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万分小心地抬眼瞄秦王的脸色,结果自投罗网地撞了个满怀。
“说完了?”
他声音听得人凉飕飕的。
“嗯。”明洛给自己壮胆子。
“是嫌做妾待遇不高不能当家做主,而且影响你的事业有成救死扶伤大业对吗?”秦王的总结简直精妙绝伦。
但明洛没有为他喝彩鼓掌的勇气,她小心翼翼赔着笑:“大王千万别这样说,落在外人耳里,小人可遭殃了。”
当家做主待遇不高,完全是在影射妻妾有别。
“这会儿又自称小人了?”秦王轻哼一声。
“小人一直是小人,您大人有大量不是?”明洛打着哈哈,余光溜着离开的方向。
“想走了?刚刚侃侃而谈的气势呢?”秦王阴阳怪气。
明洛嘿嘿笑道:“都这么晚了,敌军环伺,大王早点歇息,不要为小人费心神了,不值当啊。”
她是没能耐和秦王刚的,只能以这般开玩笑的口吻缓和气氛,心里默默祈祷对方买账。
“李安远,他是本王的人。”
秦王斜了她一眼,提得莫名其妙。
但明洛听懂了,她回以数秒的沉默。
“其实,小人也算大王的人,对吧?所以他们只敢来阴的,因为知道明面上动不了手脚。”
明洛眼眸中含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希冀。
结果她得到了对方俯视的睥睨眼神。
“你知道就好。成日卖惨,说自己出身不显没有靠山,你要是没有靠山……”秦王点到即止。
“可这是大王喜闻乐见的吗?军中不讲公正不谈能力,投个好胎各自拼父……”明洛吸取了对方适可而止的表达方法。
因为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影射秦王?
“不说了?”
秦王有时不是一般佩服她的胆色,那是什么都敢说。
“时辰晚了,大王一夜好觉,明日再战。”明洛口不择言地胡说八道,装模作样地行礼后离开。
她所在的营房大致方位在城东南,沿途过去的道路比军营条件好上百倍,偶有遇到巡逻兵,一见是她连盘问都省了。
只是明洛脸上没了笑容。
真的是……李安远。
她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最糟心的是秦王已经洞察了一切,她若非要动手,无异于彻底得罪秦王,她别无选择。
不停变幻着脸色的她一路心事重重,浑然没留意这处的灯火通明了许多,一声高昂的马嘶声吓了她一跳。
是尉迟恭大半夜地迎她?
守株待兔?
“宋医师让某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