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你与齐王有何区别?”秦王出了道送命题,接过亲卫递来的牛乳茶,一饮而尽。
明洛:“小人未伤害无辜,未主动害人。”
她都是反击啊。
她啥时候主动害过人?
“无辜?齐王部那些士卒,各个都该死吗?”秦王冷笑一声,将茶盏稳稳放下,发出十分清脆的瓷器声响。
明洛不假思索:“可是这世道是这么算的。一人犯事,牵连全家。主子犯事,奴婢受罪。况且那些亲兵……大王以为他们当真无辜吗?”
“行啊,你都有断案做主的能耐了。”秦王看她‘死到临头’,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
军棍两个字再度浮上他的心中。
“大王明鉴,不过今晚的骚乱着实出乎小人意料之外。小人实在是没料到……”明洛说得干巴巴的。
不过秦王眼眸眯起,调转开了注意力:“那鸟儿呢?就叫只只的名儿?”
“大王莫打杀它,好歹是条生灵。今后大王若有差遣,小人和只只必定赴汤蹈火。”
明洛赶紧着把只只上供。
有价值的东西在哪里都会被待见。
“怎么,王世充大军的调动,这畜生能懂?”秦王嘴角嗤了一声,满脸不以为意。
“小人得好好训练一二。”
明洛敢肯定,不要说只只,连安安都不懂什么行军布阵的讲究,这不是为难一只鸟吗?
“军棍的话,打你两个奴婢,每人三十。你可服气?”秦王静等她的下文,或者说是反驳。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明洛在几息沉默后,口是心非地谢了恩,还连带着丁四的事儿一并道谢。
秦王不缺她一两声的谢谢,但对她的态度总算满意。
旋即大度放行。
明洛没耽搁功夫,紧随着执行军令的若干甲士往旁边的营帐而去,里头整齐摆放着打军棍的装备。
平成平娃早有准备,眼看明洛完好,纷纷松了口气,晓得只是单纯打军棍,不会把他们打死。
“两位都尉,此乃小人一点心意。”明洛没把话说透,左右彼此都混了个脸熟,加上好处费,不至于太过分。
“医师放心,都是老手了,不会离谱。”
大多数军棍,但凡不是上头特意吩咐打死,都有寰转作文章的余地,不过皮肉伤难免。
“娘子先出去吧。”
平娃怪不好意思的,因为有人示意他们可以脱裤子了。
明洛没惺惺作态地表示抱歉羞愧这些无用的情绪,有这力气不如给他俩伙食多添些肉。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自这天后,平成平娃两人的饭菜必定比她强,顿顿至少一个蛋,足足在榻上不得动弹地趴了几日,颇为遭罪。
但肉眼可见地,人居然圆润了圈。
“他成了齐王的新欢?倒也有些匪夷所思了。”明洛一面把方子递给丁四,一面咋舌道。
裘三八卦极了:“还是那群鸟的助攻,说是齐王被秦王变相责骂后,当天夜里就发了热,柳项照顾地别提多用心了,这不齐王痊愈后,柳项妥妥成了心腹?”
“挺好。”
什么锅配什么盖。
明洛瞟了眼泰然自若的丁四,默默叹息。
自打人从齐王处接回来,本就沉默寡言的丁四更加没了为人处事的心情,也就明洛借口平成平娃受伤,需要人帮衬一二,方强行留着丁四在身边,这两日总算稍稍开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