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子?其实大王有一个词说对了。”一番天人交战下,明洛选择了以诚相对。
重点在,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一个词?
秦王没在脑中盘桓多久,他一字一顿地吐出:“是相克。你精通各种食疗食补法,这个算手到擒来。”
“大王谬赞了。”
明洛答得很隐晦。
“是你好本事。”秦王说完这句便转回了书案后,不疾不徐地坐下,手指反叩在沉实的桌上,一下一下地极有节奏。
“那彩娘的夫婿……必有他吧?”
他冷不丁问。
奈何明洛的面罩太适合遮掩万般神情,一双黑黝黝的眼里盛满深沉如海的黑暗。
根本看不出什么紧张或者慌乱。
“解
他不耐道。
这一刻他也算晓得了明洛永远面罩不离脸的原因,不仅能保暖遮脸,还能掩饰心思。
一举数得。
“喏。”
明洛开始给自己的心防继续加大力道。
绝不能破防。
“是姓姜?那回他能杀死寻相的亲兵,如今杀死几个喝醉酒没防备的齐王亲兵,信手拈来不为过吧。”
秦王脑子好使,立刻道破真相。
寻相叛逃那日死的亲兵,查起来几乎没什么难度,首先离伙房不远,其次人是在伙房露脸过的,点名道姓寻地寻彩娘。
上一回都能直接暴起杀人,何况这一遭?
“还有那身上的弩箭,出自你袖中吧?”秦王视线下移,落在她与常人无异的袖口上。
眼看秦王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开始分析倒推按图索骥,明洛也便温温柔柔地笑言。
她抬起略沉的袖子:“是。当时事发突然,为了救人自然别无他法。我与彩娘早在隰州城就认识了。”
“隰州?”
秦王反问了下,眼神愈发沉凝。
“大王也知,我和彩娘这样的,落在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眼中,和行走的一块肉一头羊没什么区别,算是无主之物。”
明洛干脆直言:“而一旦有了给你做主的思想,那是什么混账事儿混账话儿一股脑全来了。”
她适时打住性别有关的苦水。
“和大王说这些,是希望大王能够体谅我等的苦衷。”她的用词算是匪夷所思,自古以来都是下位者体谅上位者。
卑者为尊者考量。
顶多苦一苦百姓罢了。
“大王心怀苍生胸有抱负,如何不晓得齐王为人不堪,说是罪大恶极都不为过。只是无可奈何之下,才容忍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败坏军纪纲常,忍得十分辛苦。”
明洛嘴角弯起些许不合时宜的弧度。
“如此,齐王经了今日一遭,您再最后夺他心头好,狠狠敲打一番。说不定今后会夹着尾巴做人呢?也好不给大王添乱,使得军中更为和谐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