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然,秦王在帅帐中的脸色一言难尽。
各部总管和将军皆默然不做声,其中也包括打酱油出去放了风的尉迟恭以及近来消停几分的齐王。
“贼军被约束地极好。我部撤退时特意留了些许辎重铠甲和马匹,半点不见对面来人抢夺。”
出声的是刘弘基。
他同样明白大王的意图,有意勾引贼军。
“一日下来,那些士卒都没脱离军阵去吃水,足以说明王世充带兵的水平一流。”
秦王淡淡道。
单论今日表现来看,绝对不比唐军差就是了。
“咱们夺下了回洛城,等同切断了和黄河北面的联系。至于河北的窦建德……”秦王视线再慢慢上移。
幽州。
“罗艺那边……克明,你修书一封,加秦王令。朝廷那边,也让父亲督促一二。”
河北局势非常简单,即古往今来的袁绍们永远绕不开的一个难题,河北大片在你手上不假。
但幽州的弟兄们和你关系咋样呢?
都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手底下的河北兵彪悍不假,但同根生的幽州兵不差你什么。
要是关系不好,要不要和袁绍一样先灭了公孙瓒再南下收拾曹操呢?
反正不搞定幽州,凭窦建德再得人心也没用,大后方从来是最要紧的存在,好比灭薛秦对李唐的意义。
“大王好计策。”
有人大赞。
“就那么几个选项,本王闭着眼都能选出来。”秦王罕见地揉起了太阳穴,又环视了圈面色各异的将军们。
他眼神好,瞧得见大家彼此间对视的心照不宣,都是一窝一窝的,唯独尉迟恭被无形地排挤了出来,形成十分独特的磁场。
唉。
秦王心知肚明对方的处境,但终究没点出一二,反倒留下长孙无忌和昨日事发现场的那名资深都尉与丘英起。
待得一群老将离开,他方面带倦色地走至书案之后,由着亲兵卸甲,声音微哑。
“早晨没来得及听始末,这会得了空。说说吧。”
长孙无忌直接看向丘英起。
他都听了个一知半解的。
丘英起早早组织好语言,平淡地娓娓道来,言明尸体大约今日下葬,还有个没着落的孩子。
“她是个能干的,孩子虽然小,但毕竟能跑会走,又不是奶娃娃。必定能照料妥当。”
秦王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嫌疑人。
他冷笑一声,不耐的神情遽然漫上眉间。
李元吉那样的性子……他即便把死去的亲娘拉出来想一想,都觉得忍无可忍,要知道,若论生性本能。
他和李元吉没差几岁。
没道理李元吉欲求不满想找女人,他就能清汤寡水一点知觉没有,进了军营仿佛被阉割了一般。
是男人都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