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要对救死扶伤的事业充满向往,吃苦怕什么,她就怕没苦头吃呢,天天赏荷宴饮拜佛乞巧吗?
她对端午七夕啥的才是无感。
“所以说,大王你别急。”明洛一面安抚着暴性子的李道玄,一面示意元郎把榜单贴得高些。
好些面善的小娘子及其家人已在身后张望了,难为李道玄带的侍卫奴婢足够霸道,硬是没让人挤上来。
“我的意思就是,让李小娘子做些简单轻松的活儿,比如帮着摘抄病历,闲时读读我的行医笔记,你意下如何?”
明洛干脆想了个类似奉礼郎校书的岗位,属于不用接触具体庶务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相对体面的那种。
“这可以,羊娘字写得好。”李道玄果真挑不出毛病来。
“嗯,大王能否让你的属下们让一让,不然显得有点霸道了。”明洛尽量不去和李道玄硬碰硬。
“别杵在那儿,身后小娘子看不到了。”
当然,李道玄算不上为非作歹的霸王性子,一听便从善如流地拉着自家妹妹走到了一边。
明洛为了体现正式大气,特意用的硬黄纸,即纸上均匀涂蜡,显得其上光泽莹润,具有厚重感。
底下人果真叽叽喳喳地嘀咕了开。
“肯定有人花钱。”
“别瞎说。真花钱医师搞得大张旗鼓干什么,我家昨日还领了张桑皮纸回来呢,多大方。”
“你看那人,城外村落里的农妇,指甲缝里都有泥,生计肯定不宽裕,哪里来的闲钱贿赂。我家妮儿说了,这娘子昨日卷子写得特别好,比那从医的梁娘子还好上一点。”
“从医?都从医了,还瞎掺和什么?”
明洛完全摒弃了这些嘈杂的声音,面带微笑迎接第一拨等候多时,以早饭抚慰心情的病患们。
病情都不算复杂,除了一个复诊的伤兵,头回来她处配药问诊,骂骂咧咧地抱怨繁琐。
“但看着正规干净,不比其他郎中医馆贵吧?”明洛纯当耳旁风,将方子笑眯眯递给他。
伤兵闻言讪讪闭了嘴,实诚道:“那倒是,俺就是嫌自家边上的郎中太坑人,用了他的伤药一点效果没有,远不如医师在军中涂抹的灵,所以才和其他人打听着过来这边。”
且价格不贵。
“那就好。药膏你先试着抹,这种比军中的便宜些,效果差不多。若是用得好,下月你看情况再来,要是不痒了的话,不用也不妨碍啥。”
“好嘞。”
明洛轻而易举地看完诊,便慢悠悠地晃到了外头药柜,李漾正眨巴着眼看着四儿拾掇药材,元郎站在柜台后统总。
“你这处医馆……声名远播啊。”李道玄已大致转悠了圈回来,一双眼看不过来似的望望。
明洛习惯性地客套:“哪里称得上。”汪巧月人上道地很,已经蹲在四儿边上问东问西地帮衬了。
三娘则跟在元郎边上,紧张地有点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