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明洛喊过平娃和边看边学的若姚,可能是墨迹没干的缘故,标签上的姓氏坊名都有些模糊了。
姚五一看便急得不行,他本就不怎么识字,只在旁听了个大概,眼下该如何是好?
“这……要不俺回去问清楚?”
“这怎么来得及。”明洛眯起眼,问起姚五关于寄件人的言语,收件人大致是做什么的?
长安城在她来看,着实不大。
而且规矩得过了头。
首先城北几乎可以排除。
正北是皇城,两边皆是王公贵族,贵重如秦王,人几乎占了长安西北的一整条街和一个坊。
再比如平康正北的崇仁坊,基本是那些回京官员的落脚点,文人士子的赁屋所在。
剩下的可能多半在长安南边。
“第一个字是安。”
一提安开头的街坊,明洛不可能想不到安善坊。
她冷不丁记起那个苦命婆婆。
“喔,是杀鸡的。那人信中说了。”姚五着实对文墨不大关心,加之那是嫂嫂,还稍微避开了些。
信中说了?
明洛见此没客气地‘拆’了信,不是现代那种信封信纸哈,明洛选择了入乡随俗的方式。
即字在纸上写好后,由收信的支部卷起来用统一的标签捆住,并在其上写明收件人信息。
当然,具体的地址与情况会在信件的册本上详细记录,前后做好交接。
偏生姚五今日为赶时间,后一道登记写得十分潦草。
“信里写了姓甚名谁?”
姚五凑过去问。
“差不多。对方姓单。”明洛心中有数,这不算太常见的姓氏,加上杀鸡这一特性。
她神使鬼差地想起纸人铺往东数的第三间摊位。
可不就是家卖禽类的?
明洛眼里闪过一抹有些森凉的流光,唇边牵起点淡淡的笑,开始叮嘱姚五的送信派报事宜。
和有成本的小报比,送信几乎算是纯收入。
且姚五不是个细致人。
“签字画押这步很要紧……还有读信,你基本识字吧?”明洛看了眼信件的目的地。
都不是姚家沟。
他那有见识的二哥和识字的二嫂肯定帮不上忙。
全指望姚五了。
“俺大字是认得几个,但要说能读信,这太假了……”姚五连连退却,摆起了手。
明洛看向在城门处热情无比的平成,终究放弃了打扰对方,看向一直低着头记着什么的平娃。
“平娃,只能辛苦你了。”
这着实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可平娃似乎不觉得这是去吃苦,他知道,凡是让明洛愿意说一句辛苦的事儿,办成了都有赏。
“姚五,你带他去吧。”
明洛防了一手,不再多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