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早在汉朝就有了,诸葛丞相又把他改良发扬光大了些,等宋朝时还会有威力更大的神臂弩呢。
“小宋医师请。”那医师自然让了位置,示意明洛上前来。
明洛半点不惧,她先端详了下秦王的中箭情况,又观察着他唇色如何。
明光甲作为唐时最高工艺的战甲,除非是杀伤力极强的弩箭,一般的弓矢就算能破甲,也因为甲衣的阻挡力道骤减大半,一般要不了命。
“右胸上和右腿上的破了甲。其他应当无。”秦王知道她在看什么,当即出声。
拔箭是个细致活,不是说简简单单把箭抽出来就完事了,怎么止血怎么切除甲片怎么让贵人少受点罪,都是门学问。
像那两只破了甲的箭,多半其上还黏连着秦王的里衣外衣皮肉,最上还有甲片。
明光甲多少重呢,大概二三十斤,这仅仅是甲身的分量,不算头盔面帘护肩的。
如今的困局是,必须在少出血少让秦王受罪的前提下以最小代价得把箭拔除。
要不然,安库真推荐明洛干什么。
秦王的御用医师就能干。
“我先去除大王臂膀和肩上的。”明洛工具齐全,又有女子的细腻天赋,先拨除甲片,一一去除了破甲但没没入血肉的箭头。
唉。
怪受罪的。
虽然没没入皮肤伤及筋脉吧,但到底还是有表层软组织挫伤或者擦伤,那可是箭头,不是棉花。
她用蘸过酒精的棉片给伤处的表面消了消毒,然后开始攻坚秦王所说的俩处要紧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步骤,不过她手法好些。
且随军那么久自有一套流程,先拨除甲叶,剪开两层衣服,用改造过的弩勾搭住箭羽的尾巴,巧妙往外一扯。
秦王闷哼一声。
“大王忍一忍。”腿上这处还好,她借着随从捧着的烛火快速剔除了部分腐肉,用事先备好的敷片直接盖了上去。
明洛拿过布条绷带开始捆紧。
等处理完这部分,明洛抬手抹了抹额上细密的汗,眼神掠了眼边上仔细留意的数人。
“医师继续。”
有人催促了声。
“嗯。大王要不要用麻沸散?”明洛友情建议,她知道秦王是个硬汉,但没必要有苦硬吃。
“很疼?”秦王这会感受不算疼,皱眉问。
明洛平静答:“我会让人摁住你。胸上的伤,一点不能动。”她指了指箭矢在的位置。
“且这处可能有大血管,一个不好血会喷得离谱。”她没把握在古代医疗条件下救回一个动脉破裂的伤患。
所以她用上了黑科技。
“大王且忍忍。”明洛戴上了手套,免得自己这手二度污染秦王的身体和伤口。
秦王没懂自己要忍什么,她不是没拔吗?
然后他就感受着右胸上袭来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尽管没有肌肤相亲,但不断游移着的小手到底撩拨了他的心弦。
他是气血方刚的好儿郎,又知道明洛是个板上钉钉的小娘子,说没一点感觉太离谱了。
好在,众目睽睽下,明洛压根不敢有一点逾矩的举动,她又翻出了银针,十分诡异得开始落针。
边上的张阿难看得郁闷,想出声询问又被拦下,那医师显然是个心里有数的,多少明白明洛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