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明洛有意和徐顺搞好关系,虽然对方是可以拿捏的奴才,但问题是徐顺平素都跟着阿耶。
她得尽量争取下。
起码让徐顺心里有数。
如今徐顺的儿子跟着她,他今后若是依宋平的吩咐做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也能投鼠忌器。
一伙人欢天喜地地回了槐树巷。
且说那耽误了些许时间的杨姓幕僚,他先去李将军府上转悠了圈,勉强填了填肚子。
然后在家丁管事意味不明的眼神下去寻了他的表兄,在裴寂府上教导四公子的张才实。
“观齐可是还没用膳?”张才实因着还没过河就染了病,被急忙送回了长安。如今大病初愈,习惯地问上一句,他这表弟十次有八次是饿着肚子来的。
“今儿吃了。”杨观齐带了小报和季刊过来。
张才实却很熟悉:“平安朝报?”
“正是。看来阿兄已经看过了。”杨观齐手上闲钱不多,只听同住的文人提过几回。
今儿也是凑了巧。
他约摸着将明洛去寺院兜售小报的举措说了说。
张才实不置可否:“我家裴公也打听过小报背后的人家是谁,亏的是平阳公主。”
“可不是。这种别出心裁的巧思……”杨观齐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季刊,上面的诗词着实不错。
张才实又翻看了下今日的小报,指着其上一篇文笔稚嫩的文章:“这似乎是新加的?”
“我看了,是房家一位七岁公子所写。”杨观齐道。
“怕是花了不少钱登上去的。”张才实一语道破真相。
杨观齐也看到了最下方的招商小字,叹息道:“这可真是……生财的好门路。”
张才实又似乎想起什么,眼神微凝:“你说的那娘子,可不就是西征薛贼时的那位女医师?”
“对呀。”杨观齐说得顺溜,捎带着把明洛识得刘弘基乃至李世绩的情况说了,嘴里啧啧称奇,“你说奇不奇怪,我都不太清楚李世绩…”
“李将军(李世绩)确实去守黎阳仓了。”
张才实眼神淡淡,却站起了身负手走到窗前。
“啊?”
杨观齐惊讶无比。
“这小报…你知道出自谁手吗?”张才实嘴角含笑。
“不知,但能和公主攀上关系,想来不会是我等寒门。”杨观齐唉声叹气,为自己的低成分出身感到悲凉。
李靖随军往并州的消息,他隔了三日才晓得,可想而知压根没人拿他当回事。
张才实阖了阖眼,尖锐道:“是张家七郎,张士贵一母同胞的弟弟,你信吗?”
杨观齐想得稍微简单些,苦笑道:“信不信也由不得我们。”
“这半年来,长安城名声大噪的医师是谁?她可是公主府的座上宾,我倒是觉得,这张七郎不过是空有名头,内里真正的操刀手怕是此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