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车马,疲倦地靠在车厢里歇息,又想着之后有了能耐必须把减震方面做得更好。
迷迷糊糊间,车马停了。
明洛今日只想着漱口,连洗脸擦身都顾不上,赶紧见周公就行。
“奴是赵二家的草勤。”
这是个比较有个性的名字,明洛印象深刻。
她混沌中的脑子被拍了拍。
“嗯?”从鼻间溢出点若有似无的声响。
“戴七娘子吩咐奴来的。”为此开销了不少金银钱帛。
杵在巷子口的明洛抬脸瞧了瞧月上中天的天空,以及静谧无声的街巷。
明白了草勤来之不易。
当即引着草勤往家中去。
屋门一关烛火一亮,明洛直接问:“七娘子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说是有郎君对昨日的幕离娘子起了疑惑,今日特来打探。”
草勤口齿清晰。
坐在梳妆台前的明洛闻言停下了手上动作。
“对方可有透露名姓?”
她问了关键点。
草勤是戴七身边最受信重的小厮,自然有过人之处。
“此人似乎与上官一道前来,虽没透露在何处当差,但称呼上可知此人姓徐。”
徐?
徐!
一道惊雷接连炸开在明洛耳边,嗡嗡作响个没完。
明洛忽然明白了曹老板的头疼由何而来。
天天被这种消息轰炸,谁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是徐不是许,对吗?”明洛知道长安城不大不小。
和徐侍卫的再遇一定程度上算预料之中的事。
命运之手就是那么喜欢拨弄他人。
“是双人徐。”
草勤确定道。
“什么模样形容?”明洛不死心地问。
“人看着老实巴交,内里倒有些算计,咱们娘子说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实人,有心眼但不多。”草勤原原本本地还原。
一针见血极了。
明洛险些扑哧笑出声。
又连忙从妆奁里摸出一个鎏金镯子塞进他手里,“多谢你家娘子告知,就说我有数了。不过……今晚上你方便回吗?”
宵禁制度真是不方便。
“得回。”
草勤小声答。
明洛二话没说地起身,解下一只半旧的革囊,又问清他来时的情况,需不需要人护送着回去,可有妨碍云云。
等妥当地送走草勤,明洛开始一面宽衣跑脚,一面思索自己跑路后的轨迹和痕迹,暗暗庆幸,默默无言。
最终等躺在榻上,明洛决定秉持敌动我不动,以不动如山来面对徐侍卫的淡淡疑心。
毕竟,人家只是起了点想法而已。
昨晚上那么个情况,徐侍卫显然是被带队的卫兵之一,顶多匆忙瞥了两眼,大部分注意力肯定在正经活上。
李建成的得力保镖兼东宫卫率,是谁来着?
是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