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西沉,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将沙丘染成一片橙红。刘云澈见此情景,终于扬声宣布:“今日便到此为止,大伙儿回去吧!”
鲁享迪满心不甘,发出一声充满愤懑的大吼。整个下午,他仅仅追上秋灵一次,此后便再无机会靠近她,这怎能不让他懊恼。吼罢,他双腿一软,就地一趴,像滩烂泥般再也不愿动弹,嘴里还嘟囔着:“不跑了,累死老子了。”
向来对吃饭积极无比的石涛和孙欧,无奈地对视一眼,而后一人抓住鲁享迪的一只手,如拖死狗一般,将他拖走。鲁享迪的双脚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嘴里不停哼哼唧唧,可这两人根本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只想赶紧回营地吃饭。
吴四狗听到休息的指令,眼神瞬间紧紧聚焦在秋灵身上。他几步快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取走秋灵手上的大刀,又缓缓蹲下身,细心地解下她腿上的沙袋。
随着重物卸下,秋灵如释重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竟似孩童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嘴里兴奋地叫嚷着:“脚一下子轻了,走路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哦!”
吴四狗看着秋灵那副轻松愉悦的模样,一边将沙袋里的黄沙倒掉,一边无奈地轻轻摇头。倒掉黄沙后,他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快步跟上秋灵的步伐。饭后,吴四狗放心不下秋灵的腰伤,主动提出送她去军医处。
二人来到军医处,军医看向秋灵,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些许责备不满道:“怎么这般不听话,这伤怎么反倒加重了。”
秋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解释道:“实在抱歉,我走路时没留意,踩空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军医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倒了些烈酒在手上,无奈道:“还得再推拿一下,现在气血都淤积住了。”
秋灵不好意思地道:“麻烦大夫了。”
军医轻轻摇了摇头,便动手开始为秋灵推拿。只见他双手熟练地在秋灵的腰间游走,每一下都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吴四狗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乐意。他对军医道:“军医,您教我吧!我来给她做。”
军医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他这情况稍显严重,不适合拿来练手,不懂的人贸然上手,很容易加重他的伤势。你若想学便看着,我一边给他推拿,一边讲解,往后遇到些小问题,你们自己也能应对。”
吴四狗听闻可能会加重秋灵的伤势,只好无奈地放弃自己动手的念头,站在一旁,眼神专注地认真看着。
老军医一边熟练地按压,一边耐心讲解:“推拿这门道,除了力道要掌控精准,穴位也至关重要。像此处,是肾俞穴,按揉这个穴位可起到益肾助阳、强腰利水的功效……”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准确地指出穴位的位置。
吴四狗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军医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秋灵趴在床上,虽疼得时不时咬紧牙关,但也竖着耳朵认真聆听,多学一点,日后万一再受伤,也能自己处理。
治疗结束后,吴四狗和秋灵回到了帐篷。躺下没多久,秋灵那“装修式”的呼噜声便在寂静的帐篷里轰然响起,声音响亮且极富节奏,仿佛要将帐篷都震塌。
还没睡着的几人被这呼噜声吸引,纷纷抬起身子看过去。吴四狗满脸歉意地道:“实在对不住,她太累了。”
鲁享迪忍不住骂道:“我草,吴老弟啊!我还是劝你放弃这黑胖子得了。睡个觉都地动山摇的,以后可怎么隐藏你们的关系。”众人听闻,忍不住呵呵一笑。
吴四狗满脸无奈地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秋灵。
鲁享迪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好奇地问:“吴老弟,那天在厕所,他到底干了啥?把你吓得,跟逃命似的,连门都拆了。”
吴四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秋灵,随后脑子一转,撒了个谎:“你不也在她的话下认怂了?”
鲁享迪愣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调侃道:“他该不会是邀请你一起在茅房搞基建吧?”
吴四狗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含糊地应道:“差不多。”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随后又纷纷躺下继续睡觉。吴四狗也只能跟着躺下休息。许是因为一天的训练太过疲惫,大家渐渐地都进入了梦乡。
吴四狗侧身凝视着秋灵的睡颜,心中其实还藏着诸多疑惑。那天他看到秋灵的裤子上并无任何异样,而且秋灵说在胸前做了障眼法,可这究竟是什么方法呢?他想问,却又害怕秋灵像在茅厕里那般,直白地展示给他看。一想到这儿,他的脸又不自觉地微微发烫。
吴四狗其实只比秋灵大两个多月,年纪不大,只是性格沉稳,显得较为成熟。在面对秋灵这些令他困惑又羞涩的事情时,即便成熟如他,也难免会有些不知所措。帐篷里,呼噜声逐渐减弱,在静谧的氛围中,吴四狗带着这些疑惑,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如碎金般洒在营地,新兵们集合完毕,准备出发。秋灵主动道:“昨天被色鬼鲁追上2次,按照约定,今天我给自己加2个沙袋。”
刘云澈挑了挑眉,问道:“你确定能行?”
秋灵自信满满地回答:“肯定能行,不过今天可不能被抓住,拿在手上的东西,对腰的负担有点重。”
刘云澈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调侃道:“那你可得加快速度,今天让肚子疼也加入这场追逐游戏。”
秋灵一听,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抱怨道:“领队,你是坏人。”
刘云澈哼了一声,威胁道:“明天再给你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