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剑拔不出来了!”
欧阳菲菲回头瞥见东厂众人已从混乱中恢复,急道:“先保命要紧!”
无奈之下,罗子建只得放手,随三人冲入黑暗的通道。
吴老二赶到剑前,狞笑着握住剑柄:“终究还是落到本官手...”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因为发现剑同样拔不出来。
“大人,追不追?”一名番子问道。
吴老二面色阴沉地看着四人消失的通道,又看看地上的碧云剑,咬牙道:“一队人留在此处,设法取剑。其余人随我追!他们逃不出地宫。”
四人沿着曲折的通道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确认暂时没有追兵才停下喘息。
“剑...碧云剑丢了。”罗子建颓然靠在墙上,满脸绝望,“没有剑,我们怎么回去?”
陈文昌抹去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议假装投降...”
“不,你的机智救了我们一命。”欧阳菲菲打断他,“只是没想到那机关...”
一直沉默的张一斌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剑好像是故意引导我们到那个石室的?”
三人看向他。
“什么意思?”罗子建问。
张一斌整理着思绪:“回想一下,从我们得到碧云剑开始,它总是在特定时刻发出光芒或震动,就像...就像在指引方向。刚才在石室,它震动得特别厉害,然后子建把它插入那个凹槽,就触发了机关。”
欧阳菲菲若有所思:“你是说,剑有自己的意识?或者至少,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在大报恩寺建成前归还碧云剑,这个信息本身就是剑身上的铭文告诉我们的。”张一斌越说越激动,“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呢?如果剑的真正目的不是被归还,而是...被带到那个特定的石室,触发那个机关?”
一阵寒意掠过四人的脊背。
陈文昌喃喃道:“那么,是谁设下这个局?目的又是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呼喝,东厂的追兵逼近了。
“没时间讨论了,”罗子建直起身,“不管剑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夺回它。没有它,我们回不了家。”
“但怎么夺?”欧阳菲菲苦笑,“吴老二现在肯定加派了人手看守。”
张一斌忽然注意到墙壁上的纹路,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快速拓印:“等等,这些图案...我在地面工坊的旧图纸上见过类似的。”
“什么意思?”
“我想我可能知道另一条通往那个石室的路径。”张一斌眼中重燃希望,“工匠们为了防止被困,通常在建造时会预留密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应该有一条直达石室上方的通道。”
罗子建精神一振:“带路!”
四人沿着张一斌发现的狭窄密道匍匐前行,终于在石室上方的一处通风口停下。透过石栅栏,他们清楚地看到下方情景:十余名东厂番子围在碧云剑周围,试图将其拔出,但无一成功。
吴老二已返回石室,面色铁青地看着众人徒劳努力:“废物!一柄剑都拔不出来!”
“大人,此剑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纹丝不动啊。”一名番子委屈道。
吴老二烦躁地挥手:“那就撬开石板!无论如何,必须在锦衣卫察觉前将剑带走。”
通风口处,欧阳菲菲悄声分析:“如果他们真的撬动石板,可能会损坏机关,甚至毁了剑。”
“那我们更得抓紧了。”罗子建观察着下方守卫的分布,“我数了,一共十三人,包括吴老二。我们趁其不备突袭,或有胜算。”
陈文昌苦笑:“十三对四?而且
张一斌却若有所思:“或许...我们不必亲自下去。”
他指着石室顶部结构:“看这些支撑梁,如果我能松动那根主梁,或许可以引发局部坍塌,制造混乱,然后我们趁乱下去取剑。”
“太冒险了!”欧阳菲菲反对,“万一整个地宫塌陷怎么办?”
“相信我,我研究过琉璃塔的结构力学。”张一斌语气坚定,“这只是个小型坍塌,足够制造混乱,不会造成大面积倒塌。”
罗子建权衡片刻,点头:“就这么办!我和文昌负责突袭取剑,一斌你制造坍塌,菲菲你守住退路。”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下方情况突变。
一名番子仓皇冲入石室:“大人!锦衣卫指挥使冯大人带人进入地宫,说是奉皇上之命检查大报恩寺竣工前安保!”
吴老二脸色大变:“冯坤?他怎么...快!挡住他们!”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碧云剑的剑身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蓝光,整个石室开始微微震动,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
通风口处,四人交换了震惊的眼神。
“锦衣卫怎么也卷进来了?”陈文昌喃喃道。
罗子建紧盯下方的碧云剑,面色凝重:“看来,这局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就在石室中两股明朝势力剑拔弩张之际,碧云剑突然自动从地面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璀璨蓝光。更令人震惊的是,光芒中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服饰的老者,他手持一本泛黄的古籍,目光如炬地看向通风口方向,仿佛直接看到了隐藏其中的四人组。
“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时间不多了,必须在月全食之前...”
话未说完,老者的影像开始闪烁不定,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与此同时,四人感到怀中的手机同时震动——在完全没有电力供应的情况下,手机屏幕自行亮起,显示出一行他们完全看不懂的代码。
碧云剑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邃莫测。而这位跨越时空的老者,究竟是敌是友?他的出现,将如何改变四人组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