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南京城外的皇家工地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大报恩寺的轮廓在数千盏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恢弘,尤其是那座已建至半途的琉璃塔,在月光与灯火的交织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一条通向天际的光之路。
欧阳菲菲躲在工地外围的阴影处,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忍不住低声惊叹:“我的天,这比我们现代用灯光秀搞的景点壮观多了。”
“别光顾着欣赏,注意警戒。”罗子建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陈文昌和张一斌已经混进去半个时辰了,按理说早该出来了。”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工地内部传来,伴随着呵斥与叫嚷。欧阳菲菲与罗子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出事了。
“计划有变,我们得提前行动。”罗子建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幸好我早有准备,带了‘秘密武器’。”
欧阳菲菲瞥了一眼,哭笑不得:“自热火锅?你就指望着用它对付东厂那群如狼似虎的番子?”
“别小看它,”罗子建神秘一笑,“关键时候,这玩意儿能救命。”
就在此时,工地内部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那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罗子建脸色骤变,一把拉起欧阳菲菲:“走,他们被发现了!”
工地内部,陈文昌和张一斌正被十余名东厂番子团团围住。原本顺利的接头计划因御厨王师傅的临时变故而彻底失败——那位被陈文昌用辣椒酱和火锅底料收买的御厨,在东厂的威逼利诱下早已叛变,今晚的会面根本就是个陷阱。
“跑啊,怎么不跑了?”东厂小头目吴老二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早就盯上你们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了,说吧,混进皇家工地意欲何为?”
陈文昌强作镇定,拱手道:“这位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工匠,今晚是应王师傅之约前来商讨明日宴席事宜的。”
“哦?工匠?”吴老二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直取陈文昌怀中之物。陈文昌反应不及,被对方一把掏出了藏在怀中的碧云剑。
碧云剑出鞘的瞬间,寒光四射,剑身上的铭文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吴老二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好剑!看来你们就是前几日大闹杭州府的那几个钦犯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张一斌见状,猛地一个箭步上前,使出一记漂亮的回旋踢,直击吴老二手腕。吴老二吃痛松手,碧云剑应声落地。陈文昌趁机捡起宝剑,与张一斌背靠背而立,摆出防御姿态。
“哟,还会两下子。”吴老二揉着手腕,眼中杀机毕露,“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十余名番子一拥而上,刀光剑影顿时将二人笼罩。张一斌虽跆拳道黑带,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于下风。陈文昌更是只能勉强招架,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工地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走水了!走水了!”工地上顿时一片混乱,工匠们纷纷从工棚中冲出,提着水桶赶往起火点。
吴老二脸色一变,厉声喝道:“留几个人看住他们,其余人随我去查看!”
趁着这番混乱,罗子建和欧阳菲菲从暗处杀出,迅速解决了留下的两名番子。
“快走!”罗子建低吼一声,四人趁机突围,向着工地深处奔去。
“刚才那火是你放的?”欧阳菲菲边跑边问。
罗子建得意地拍了拍胸口:“自热火锅的加热包,拆开来遇空气即燃,效果不错吧?”
四人一路狂奔,终于在一处堆放建材的偏僻角落暂时藏身。
“现在怎么办?御厨这条线断了,我们怎么混进明晚的皇家宴席?”陈文昌气喘吁吁地问道。
欧阳菲菲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别急,我早有准备。这些天我可不是白在工地上转悠的。”
她展开图纸,上面精细地绘制了大报恩寺工地布局,特别是琉璃塔附近的地形。
“看这里,”她指着图纸上一处标记,“这是御厨房后面的一个小院,明晚宴席开始前,所有菜品都会在这里进行最后检查。我们可以伪装成送食材的杂役混进去。”
“问题是,我们现在已经被东厂盯上了,怎么伪装都会被发现啊。”张一斌皱眉道。
罗子建神秘一笑:“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伪装——和尚。”
“和尚?”三人异口同声,满脸不可思议。
“没错,”罗子建解释道,“明晚宴席前,会有高僧在琉璃塔前举行祈福仪式。我已经打听到,有一批从栖霞寺来的僧人今晚会抵达工地,我们可以截住他们,取而代之。”
欧阳菲菲眼睛一亮:“妙啊!僧人戴着斗笠,穿着僧袍,很难辨认真容。而且祈福仪式就在琉璃塔前举行,正是我们接近地宫入口的绝佳机会!”
计划既定,四人立即行动。凭借着多日来在工地上的勘察,他们很快找到了那队僧人下榻的临时禅院。在罗子建特制的迷香帮助下,他们顺利制服了四位僧人,换上了他们的僧袍。
“阿弥陀佛,贫僧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陈文昌披上僧袍,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
欧阳菲菲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快把这些师傅安置好,别让人发现。”
一切就绪,四人带着僧人的度牒和法器,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工地内部。正如所料,东厂番子们正在四处搜捕“四名可疑工匠”,对一队路过的僧人却视若无睹。
次日黄昏,皇家宴席即将开始。大报恩寺工地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朱棣皇帝虽未亲临,但太子朱高炽及一众朝中重臣均已到场,可谓盛况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