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变招,他借着滑跪之势起身,一记迅猛无比的后旋踢,如同钢鞭般扫向右侧锦衣卫的头颅!那锦衣卫显然没见识过如此古怪凌厉的腿法,仓促间举臂格挡,“嘭”的一声闷响,被巨大的力道踢得踉跄后退,阵型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
“就是现在!”张一斌怒吼。
罗子建如同鬼魅般从张一斌身后闪出,他的速度更快,目标明确——利用这个短暂的缺口,直插阵后!他施展出跑酷的技巧,在火光照耀下,时而蹬踏宫墙借力变向,时而翻滚避开横扫的刀锋,动作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竟在刀光剑影中硬生生撕开了一条通路!
欧阳菲菲和陈文昌紧随其后。欧阳菲菲手中扣着几枚边缘磨得锋利的铜钱,看准时机弹射而出,虽不致命,却总能精准地干扰试图合拢缺口的锦衣卫的手腕或眼睛,为罗子建和张一斌创造机会。陈文昌则不断观察着周围气机流动,急促地指引着方向:“左侧气机薄弱!向右避!”
然而,锦衣卫人多势众,训练有素,最初的混乱过后,阵型再次合拢,将四人组隐隐分割开来!压力骤增!张一斌陷入了两名锦衣卫的夹攻,刀风凌厉,他依靠远超时代的格斗意识和对人体弱点的精准打击勉力支撑,但钢刺与绣春刀碰撞,火星四溅,手臂已被震得发麻。罗子建也被另外三人缠住,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文昌目光扫过广场一侧矗立的一对青铜仙鹤宫灯,眼中精光一闪!他猛地从怀中掏出几张画好的符箓——这是他根据对明代建筑结构和声学原理的理解,用特殊药水处理的“声震符”,本是以防万一之用。
“捂住耳朵!”他朝三人大喊一声,同时将符箓猛地拍向青铜仙鹤的中空腹部!
“嗡——!”
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奇异震鸣,以青铜仙鹤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频率,瞬间钻入所有人的耳膜,直透脑髓!
正准备挥刀猛攻的锦衣卫们动作齐齐一滞,脸上露出痛苦和瞬间的茫然,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阵型再次出现散乱!这超越他们认知的“邪术”,带来了短暂的恐慌和混乱。
“走!”欧阳菲菲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把拉住靠近她的陈文昌,罗子建和张子斌也心领神会,同时发力,四人如同挣脱罗网的鱼儿,从那片刻的缺口处猛地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扎向前方奉先殿的阴影之中。
身后的锦衣卫从小旗官的怒吼声传来:“追!发信号!他们往奉先殿去了!”
奉先殿侧殿,那扇被标注为“东厂临时证物房”的朱红色殿门近在眼前。殿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黄铜锁。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已经将甬道尽头照亮。
“来不及找钥匙了!”罗子建低吼一声,后退几步,一个迅猛的冲刺,侧身用肩膀狠狠撞向殿门!
“砰!”一声巨响,殿门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但门栓显然极为坚固,并未撞开。
“让我来!”张一斌示意罗子建让开,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腿部,一记势大力沉的跆拳道后旋踢,精准地踹在门栓对应的位置!
“咔嚓!”木栓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殿门应声洞开!
四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殿内没有灯火,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纸透入,隐约可见里面堆放着一些箱笼和杂物。
欧阳菲菲迅速点燃一根小巧的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她的目光立刻被摆放在正中一张条案上的长条锦盒吸引!盒盖虚掩,露出一截古朴的剑柄。
碧云剑!
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那柄承载着他们归家希望的青铜古剑,正静静躺在明黄色的丝绸衬垫上。
然而,她的心猛地一沉。只见靠近剑格的剑身之上,赫然多了一道明显的裂痕!那裂痕不像是撞击所致,反而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侵蚀过,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败之色!
“剑……受损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殿外已然被火把彻底包围,人影幢幢,至少有数十人之多,彻底堵死了出口。一个尖细阴鸷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声传来:
“呵呵……杂家恭候多时了!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是东厂督主吴老二的声音!
殿内四人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前有强敌堵门,后无退路,而他们千辛万苦寻回的碧云剑,竟已受损,归家之路似乎变得更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