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汗毛倒竖,极限扭身闪避,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地面。她虽避开了要害,但取剑之举已被阻隔。
与此同时,剑阁外,异变再起!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呼哨,更多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咱家等候多时了!尔等宵小,果然自投罗网!”
来人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正是东厂督主吴老二的心腹,大太监曹无庸。他身后,不仅跟着更多东厂好手,甚至还有数名身着赤红色袍服,气息更加深沉内敛的高手——大内侍卫!
真正的绝杀之局,此刻才显露狰狞!
张一斌、罗子建、陈文昌背靠背站立,被层层包围,三人身上都已带伤,气喘吁吁。欧阳菲菲也被逼出了剑阁,与三人会合。刚刚破开刀阵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绝望。
“交出碧云剑的秘密,或可留尔等全尸。”曹无庸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四人沉默,眼神交汇间,是绝不屈服的决绝。张一斌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呜——”
低沉而威严的号角声,突然从紫禁城的深处传来,由远及近。
曹无庸脸色微变,侧耳倾听。一名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跑来,尖声禀报:“公公,陛下……陛下结束晚课,起驾回宫,龙辇正往这个方向而来!”
永乐皇帝朱棣!他竟在此时,偶然巡至此处!
场中局势瞬间变得更加复杂。曹无庸眼神闪烁,显然不敢在圣驾面前大肆厮杀,惊扰天颜。他狠狠地瞪了四人一眼,迅速打了个手势。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如潮水般退去,隐入周围的黑暗之中,但那股无形的杀机并未消散,只是暂时蛰伏。
压力骤减,四人却无丝毫放松。暴露在即将到来的皇帝仪仗面前,与落入东厂之手,孰吉孰凶,犹未可知。
火光渐近,仪仗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威严无比。
陈文昌猛地看向张一斌手中,刚才激战中,他情急之下从一名锦衣卫手中夺过的绣春刀,刀身上,赫然沾染着殷红的血迹。
“快把刀扔了!”陈文昌低喝。
但,已经晚了。
皇帝仪仗的前导侍卫已然逼近,数道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这四个浑身浴血、手持利刃、突兀地站在御道之旁的“刺客”。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死寂的广场。远处,皇帝的龙辇在仪仗的簇拥下缓缓而行,尚有一段距离,但那无形的皇权威压已笼罩四方。
张一斌握着那柄染血的绣春刀,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欧阳菲菲下意识地靠近他,陈文昌脑中飞速运转,思索着任何可能的说辞,罗子建则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环境,寻找万一的逃脱路线。
前导侍卫们刀已半出鞘,呈扇形缓缓逼近,眼神如鹰隼,封锁了他们所有可能移动的角度。身后的黑暗中,东厂的人定然未曾远离,虎视眈眈。
前有皇家侍卫,后有东厂伏兵。
圣驾将至,他们这四个手持凶器、身份不明的“刺客”,该如何在帝王之怒下求生?那近在咫尺的碧云剑,是否还能有机会夺回?
一切的答案,都悬于那渐行渐近的龙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