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簇极其耀眼、远超这个时代火折子亮度的白色火焰猛地爆开,伴随着大量火星扑向那番子的脸。
“啊!我的眼睛!”那番子猝不及防,被强光灼伤了眼睛,惨叫着捂脸后退,攻势顿解。罗子建趁机一刀结果了他,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这现代小工具竟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张一斌那边,在欧阳菲菲的精准“报点”下,他终于突破了护卫,逼近了那名档头。那档头武功不弱,一柄细刀使得如同毒蛇出洞,又快又毒。但张一斌的腿法更快,更猛!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直接砸开了对方格挡的刀身,紧接着一记教科书般的“侧踢”正中其胸口。
“咔嚓!”胸骨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那档头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殿柱上,眼看活不成了。
首领毙命,剩余的东厂番子出现了瞬间的慌乱。
“快!剑在哪里?”陈文昌趁此机会,冲到那名最初被张一斌踢晕的锦衣卫小旗官身边,从他怀中一把夺过了那个用黄绫包裹的长条物体——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碧云剑!
触手冰凉而沉重。陈文昌来不及细看,将其迅速背在身后。
“此地不宜久留!按原计划,从排水密道走!”欧阳菲菲从柱后闪出,语速飞快。他们之前凭借陈文昌的风水知识,找到了皇宫排水系统的一处隐秘入口,就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假山之后。
四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由张一斌断后,罗子建开路,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疾奔。身后,反应过来的东厂番子和一些重新组织起来的锦衣卫发出了更加愤怒的吼声,紧追不舍。
穿过一道月亮门,奔过一条长廊,那片熟悉的、藏着密道入口的假山群终于近在眼前。罗子建一马当先,拨开茂密的藤蔓,露出了下方黑黢黢的洞口。
“快下去!”他低吼着。
欧阳菲菲率先钻入,陈文昌紧随其后。张一斌且战且退,又放倒了两个追得最近的番子,也翻身钻入洞中。罗子建最后一个进入,迅速将藤蔓恢复原状。
密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苔藓气味。四人暂时脱离了直接的刀剑威胁,却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与未知。他们不敢点亮火折,只能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耳朵竖起来倾听着身后的动静。
追兵的声音似乎被隔绝在了外面,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发现这个入口。
在死寂的黑暗中摸索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陈文昌突然停下脚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等等……你们听。”
众人屏息凝神。除了彼此粗重的呼吸和滴水声,远处似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挖掘声?还有模糊的人语?
“前面……好像有人?”欧阳菲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就在这时,陈文昌感到背后背负的碧云剑,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这绝非金属正常的热胀冷缩或碰撞所能产生!
他猛地将剑取下,扯开黄绫。借着从密道转角处隐约透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知来源的光线(或许是上方某处缝隙透下的月光),他骇然看到,那古朴的剑身之上,靠近剑格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凭空多出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而剑身靠近那裂纹的地方,正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淡蓝色的、如同电路板般的光晕,一闪即逝!
是刚才激烈的打斗震伤了它?还是……这柄来自未来的剑,在这个错误的时间地点,因为某种他们未知的原因,正在发生异变?
前有未知的堵截,后有凶狠的追兵,而他们赖以返回未来的唯一希望——碧云剑,竟在此刻出现了无法理解的损伤和异状。
黑暗的密道仿佛没有尽头,他们的逃亡之路,似乎才刚刚开始,就陷入了更大的迷局与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