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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紫檀木经函(2 / 2)

老绳工眯着眼,粗糙的手指捻了捻麻丝,又凑到鼻下嗅了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哦?这‘乌蛟筋’啊!城西‘四海货栈’老牛头的手艺!专供那些跑南洋、下闽广的大海船,结实,耐盐蚀!寻常人家可用不起,也买不着!” 线索!张一斌心头一跳,合十谢过,转身疾走。

与此同时,城西“四海货栈”那间堆满各色缆绳、弥漫着浓烈桐油和麻纤维气味的昏暗铺子里。陈文昌正对着一个满脸风霜、眼神精明的掌柜,指间捏着那缕深褐色麻丝:“牛掌柜,您这‘乌蛟筋’的手艺,九江府可是独一份。不知近日,可有……不太寻常的客人来买过?”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牛掌柜捻着山羊胡,小眼睛里精光一闪,警惕地看了看门口,才凑近低语:“师父不问,老汉还真不好说。昨儿后晌,是来了个生面孔,裹着头巾,说话带着点北边腔调,出手倒是阔绰,一口气要了二十丈!还特意叮嘱要新浸的、颜色最深的!这‘乌蛟筋’多是船家订货,生面孔零买这么多……老汉也觉得怪,就多留意了一眼。”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那人付钱时,袖口里不小心掉出个小玩意儿,金灿灿的,像是……像是半只虎头腰牌?他慌里慌张就捡回去了。”

“虎头腰牌?”陈文昌心头剧震。吴老二手下得力干将“黑山虎”的标志!果然是他! “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出了门往北,钻‘老鼠巷’那片棚户区去了。”牛掌柜笃定地说。

日头西斜,将“老鼠巷”这片破败拥挤的棚户区涂抹成一片肮脏的橙黄。低矮歪斜的木板房如同胡乱堆叠的积木,狭窄的通道里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煤烟、腐烂食物和便溺的刺鼻气味。四人如同鬼魅,在迷宫般的陋巷中潜行。张一斌在前,凭着多年格斗练就的对环境的敏锐感知,追踪着那若有似无的、属于“乌蛟筋”的特殊桐油气味。气味最终断绝在一间门窗紧闭、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破屋前。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墙壁糊着厚厚一层发黑的泥巴,几道裂缝狰狞地爬在墙上。

张一斌和陈文昌默契地对视一眼,如同捕食前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贴近那扇朽烂的木门两侧。欧阳菲菲和罗子建则迅速警戒后方。张一斌猛地一脚踹出!

“砰!” 朽木应声碎裂!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股浓烈的桐油和汗馊味扑面而来。地上散乱地扔着几件脏污的粗布衣裳,墙角一堆干草铺成了简陋的地铺。而在屋子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眼熟的紫檀木经函!正是失窃的那个!

“经书!”罗子建惊喜地叫出声,一个箭步冲过去,颤抖着手掀开经函盖子——

笑容瞬间僵在他的脸上。房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粗糙的黄麻纸,上面用歪歪扭扭、充满挑衅意味的炭笔字写着:“秃驴们,经书爷爷笑纳了!想要?拿真金白银到‘黑水渡’赎!过期不候!——你虎爷留字。”

“操!”张一斌怒骂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泥墙上,簌簌落下不少土块。

“等等!”欧阳菲菲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冰泉。她没有看那空函,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肮脏的地面。突然,她蹲下身,指尖拂过经函旁边地面一层薄薄的浮土。几处极其微弱的、指甲盖大小的荧光绿斑点,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她抬头,看向张一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你那些‘功德欢喜条’的油纸包装……”

张一斌猛地一拍光头,恍然大悟:“靠!老子怕辣油渗出来,在装辣条的油纸内层,涂了一层做记号用的荧光粉!那狗日的肯定是拿了我的辣条,手上沾了粉,又摸了这经函!” 荧光粉!现代的小玩意儿,在这六百年前的暗室里,成了追踪的灯塔!

顺着那微弱如鬼火般的荧光绿指引,斑点断断续续,如同一条诡秘的星路,竟一路延伸,指向的不是“老鼠巷”外,而是巷子更深处,最终消失在巷尾一堵斑驳的、紧邻着寺院菜园子的矮墙下。矮墙的另一边,隐隐传来熟悉的、有节奏的劈砍木柴的声音。

四人翻过矮墙,落脚处正是寺院柴房后的僻静角落。荧光斑点到此彻底消失。柴房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沉默而有力地挥动斧头,将一段粗壮的圆木劈成两半。每一次斧刃落下,都带着沉闷的破风声,木屑纷飞。正是戒律堂那位素来以严厉古板着称的武僧——慧刚!

听到身后落地的轻响,慧刚的动作骤然停止。他缓缓转过身,肌肉虬结的手臂还保持着挥斧的姿势,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平素刚硬如岩石的眼睛深处,此刻却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愕,被更深的阴鸷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戾气所覆盖。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斧柄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青白色。劈开的木柴断面,新鲜的木茬在夕阳下白得刺眼。

欧阳菲菲的目光越过慧刚壮硕的肩膀,落在他身后柴房那扇虚掩的、黑洞洞的门缝上。她踏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板上:“慧刚师兄,好巧。不知那部需要特制绳索才能‘请’出来的《金刚经》,此刻是否正在这柴房之中,沾染了‘功德欢喜条’的荧光,等着重见天日?” 风,不知何时停了。整个柴房后院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慧刚粗重的呼吸声,如同拉动的破风箱,在黄昏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握着斧柄的手,青筋暴起如虬龙。

欧阳菲菲踏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慧刚师兄,好巧。不知那部需要特制绳索才能‘请’出来的《金刚经》,此刻是否正在这柴房之中,

荧光粉末在昏暗的柴房里勾勒出隐秘的路径,最终消失在戒律僧慧刚魁梧的身影之后。欧阳菲菲那句冰冷的质问,如同淬火的针,刺破了黄昏的死寂。慧刚握着斧柄的手青筋暴突,空气里弥漫着桐油味与无声的杀机。经书真的在柴房?这位武僧为何背叛千年古刹?那挑衅的赎金信又指向何方?四人组脚下,看似明朗的线索骤然裂开深渊——暗处的敌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狡诈、更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