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罗子建头皮一麻。
“错。”陈文昌微笑,“是烟花。”
“嘭——!”
丹炉盖被气浪掀飞,七彩烟雾喷涌而出,瞬间笼罩整个道观。道士们咳嗽着乱窜:“妖术!这是妖术!”
烟雾中,欧阳菲菲一把抓起航海图:“跑!”四人冲向侧门,却见吴老二堵在路口,锦衣卫刀光凛冽:“偷了道观的东西,还想走?”
刀锋逼近咽喉的刹那,一道拂尘卷住吴老二的手腕。
“慢着。”先前的老道缓步而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菲菲手中的图,“你们找的……是郑和宝船?”
夜风骤起,吹散最后一缕烟雾。老道的袖中,一抹寒光闪过——竟是一柄断剑,剑身刻着云纹,碧色如洗。
晨钟刚响过三遍,欧阳菲菲就揪着张一斌的僧袍领子把他拖进柴房。这个现代跆拳道黑带高手此刻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手里还攥着半根用辣椒面腌制的\"明代辣条\"。
\"你还有心思搞发明创造?\"欧阳菲菲把一张朱砂写的告示拍在霉斑斑的墙板上,\"吴老二的人混进明天佛诞日庙会了!\"
告示边角还沾着香灰,我凑近辨认那些蚯蚓爬似的毛笔字。当看到\"锦衣卫将严查逆党\"几个字时,陈文昌正在调试的自制扩音器突然爆出刺耳杂音,把窗外偷听的知客僧吓得跌进放生池。
暮色像掺了墨的豆浆漫过飞檐时,我们四个假和尚蹲在藏经阁顶层啃着馒头。从这儿能俯瞰整个山门广场——工匠们正在搭建明日法会用的九丈莲花台,十几个挑夫扛着贴金佛像往这边挪动,香客们提前来占位置的蒲团已经排到三百步开外。
\"看那个卖糖人的。\"罗子建突然用筷子尖指向西南角。青衫商贩的草靶子上插满五彩斑斓的糖画,但他右手总是不自然地按在腰间。当巡寺武僧经过时,他转身瞬间露出靴筒里一抹寒光。
我数到七个可疑目标时,陈文昌突然倒吸凉气:\"他们不是在找我们。\"他展开从方丈禅房顺来的《金刚经》,夹页里露出半幅泛黄的海图,\"吴老二要找的是郑和宝船上的龙纹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