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县东南山区的匪患,如同生长在同盟新生肌体上的一颗毒瘤,虽不致命,却令人寝食难安。赵轩深知,若不能迅速铲除,任其坐大,不仅会严重干扰清远县的整合与发展,更会动摇新附百姓对同盟的信任,甚至可能成为外部势力插进来的一个楔子。
接到急报后,赵轩并未直接派遣大军进山清剿。他判断,这股匪徒行踪诡秘,来去如风,且疑似有内应或极高明的侦察手段,若动用大部队,必然打草惊蛇,事倍功半。他决定采取更为精准和隐秘的手段。
“此事,当以靖安司为主,净邪司配合,必要时可调动小股精锐战兵策应。”赵轩在城守府内对王老五和伤势已好转大半的玄影下达指令,“王司正,你亲自去一趟清远县,坐镇指挥。首要任务是揪出内鬼,切断其耳目;其次,查明这股匪徒的准确人数、装备、据点以及……他们真正的目的和幕后主使。玄影司正,你派两名精通追踪和能量感知的好手随行,协助鉴别是否有非常规手段参与。”
“属下明白!”王老五眼中精光一闪,对于这种暗战,他最为擅长。玄影也点头领命,立刻去挑选人手。
当日下午,王老五便带着数名靖安司骨干和两名净邪司成员,快马加鞭赶往清远县。抵达后,他并未大张旗鼓,而是秘密会见了清远县新任守备(由一名黑风老营出身的可靠都尉担任)和张诚留下的副手。
王老五首先从内部排查入手。他利用靖安司早已安插在清远县吏员、衙役乃至市井中的暗线,结合对近期人员流动、物资异常消耗、以及匪徒每次都能精准避开围剿路线的分析,进行了缜密的筛查。同时,玄影派来的净邪司成员,则暗中感应县衙及周边区域的能量波动,寻找可能存在的法术印记或传讯符箓等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日后,一条关键线索浮出水面。清远县户房一名掌管仓廪文书的小吏,近期行为异常,不仅频繁出入烟花之地,消费远超出其俸禄,而且其一位远房表弟,在匪患出现前突然“投亲”而来,行踪诡秘。净邪司成员更是在其家中隐秘处,感应到一丝极淡的、与海昌帮某些器物相似的阴性能量残留。
王老五当机立断,连夜实施了抓捕。经过连夜突审和心理攻势,那名小吏很快崩溃,供认不讳。原来,他早已被海昌帮暗中收买,利用职务之便,将清远县巡防队的调动计划、物资运输路线等情报,通过其表弟(实为海昌帮安插的联络人)传递给山中的匪徒。而传递情报的方式,正是使用一种海昌帮提供的、经过特殊处理的“传讯贝壳”,只需在特定时辰置于水边,便能将简短信息传出百里之外。
“海昌帮!果然是他们在搞鬼!”王老五心中豁然开朗。他立刻顺藤摸瓜,一举抓获了那名联络人,并利用此人设下圈套。
根据内奸提供的情报和联络人的密码本,王老五精心策划了一次“假行动”。他故意放出风声,称将有一批重要的军械和粮饷从安澜城运往清远县,途经某条山路,并让清远县守备大张旗鼓地“加强”其他方向的巡逻,造成防御空虚的假象。
果然,贪婪的“匪徒”上钩了。当这支由靖安司精锐和少量战兵伪装成的运输队,行至预定伏击地点时,早已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安澜军主力(由李大牛秘密派出的一都精锐)骤然杀出,净邪司成员则提前布下隔绝法阵,防止对方使用非常规手段逃脱。
战斗毫无悬念。这股所谓的“匪徒”,约百余人,装备确实精良,战斗经验也颇为丰富,显然不是普通山贼,更像是海昌帮蓄养的精锐私兵或雇佣的亡命之徒。但在有心算无心、且兵力战力绝对优势的安澜军面前,他们很快便被分割包围,大部被歼,小部被俘。
清点战场时,王老五在匪首身上搜出了海昌帮的令牌、数枚那种奇特的“传讯贝壳”,以及一张绘制精细的清远县东南山区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隐秘的补给点和一条通往海边的撤退路线。俘虏的审讯也证实了,他们受海昌帮“颜先生”的直接指派,任务并非单纯劫掠,而是制造混乱、牵制安澜城精力,并伺机寻找清远县境内可能存在的“古墓”线索。
清远县的内患被迅速铲除,消息传回,民心振奋,对同盟的统治更加信服。赵轩对王老五的效率十分满意,下令厚赏有功人员,并进一步加强了对新附地区的监察力度。
然而,就在清远匪患平息的同时,玄影那边对黑石谷碎片的研究,却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
玄影不顾伤势未愈,亲自带领净邪司最擅长古文字和能量解析的成员,日夜钻研那块非金非玉的黑色碎片。他们动用了一些传承下来的秘法,甚至冒险激发碎片中残存的微弱能量进行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