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雷声余音绕梁。
苏麟心头震动,呼吸几乎停滞,那震撼感与风雷声一同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气血的本质是生物电,但这劈出闪电的一刀……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苏麟忍不住呢喃一句。
“咳!咳咳咳……”
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驱散了雷鸣的余韵。
挥出这一刀后,苏启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脱手坠地。
他捂着心口,满面痛苦与疲惫地单膝跪倒,整个人虚弱不堪。
“二叔?!”苏麟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扶住。
往日沉稳如山的二叔,此刻只能倚靠着苏麟才勉强不倒,脸色铁青,嘴唇惨白。
他一手紧捂心口,一手掩住口鼻,不多时,竟咳出了刺目的鲜血!
苏麟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不敢妄动。
这是二叔的旧伤复发了?!
好一会儿,剧烈的咳嗽才渐渐平息,苏启的气息稍稍平缓,苏麟悬着的心才略略放下。
苏启靠在侄子身上,眼帘低垂,一脸疲态。
看到侄子眼中真切的担忧,他虚弱地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解释道:
“无碍……前些天猎那岩蟒时牵动了旧伤,还没完全养好。强行催动这一刀,这破身子骨有些撑不住罢了,歇歇就好。”
苏麟默然。
难怪当初二叔没有用上这一招。
而他这般模样,绝不像“歇一歇”就能好的。
带着如此沉重的伤势,二叔却从未停歇地为苏家奔波劳碌。
他和爷爷,就是支撑苏家的顶梁柱。
但爷爷年事已高,身中剧毒,精力早已大不如前。
自从前身的父亲离世后,家族的重担便几乎全压在了二叔一人的肩上。
再加上那个无可救药的前身和此前孱弱的自己……
二叔的忙碌,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为了苏麟。
就像刚才那一刀,二叔本不必强行动用。
苏麟忍不住劝道:
“二叔,身体要紧,您安心养伤吧。家里的事,还有我、嫂子和爷爷顶着呢。”
苏启闭目养神,似乎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苏麟一动不动,让二叔靠着自己休息了近一个小时。
直到苏启才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推开苏麟,勉强坐直了身体。
宽阔的习武室里,叔侄二人相对盘坐。
“村里有医生吗?要不要请人来看看?”苏麟忧心忡忡地问。
苏启摇头失笑:“在这村子里,我就是医术最好的那个。”
苏麟一时语塞。
“放心,只是脱力牵扯了旧伤,真不碍事。”苏启再次宽慰,随即话锋一转,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方才那招「惊雷一闪」,你看出几分门道?”
明知二叔在转移话题,苏麟还是精神一振:
“我用「观」看到您体内的气血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但具体如何……却看不分明。”
他对那一刀的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苏启颔首,“那是气血性质的变化。要想学会「杀」招,就必须先掌握改变气血性质的法门!唯有掌握「杀」的性质,才能将其学会。”
性质?那是什么?
苏麟更加困惑。
不等他发问,苏启反问道:
“在你看来,何为「杀」招?”
“……是一种威力巨大、消耗也巨大的招式?”苏麟迟疑地回答。
苏启断然摇头:
“是必「杀」!”
他眸光陡然锐利如剑,沉声道:
“「杀」,是气血武道中的高阶运用!
“所谓「杀」,即是必杀!一招既出,当有一往无前之势!破釜沉舟之意!
“这是气血武者搏命求存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