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放开我,爸!”
常坤一只手被常三衡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拽住,另一只手徒劳地掰着父亲的手指,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哭丧着脸哀嚎,声音引来了周围村民惊疑不定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
常三衡猛地停下脚步,身后跟随的两名常家房客也立刻驻足。
他转过身,冰冷的视线钉子般扎在儿子脸上。
“叫!再大声点!让全村都听听,我常三衡是怎么大义灭亲,拖着你这敢吃绝户的蠢货去苏家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在此刻并非虚言。
常坤背上确实捆着一大匝长满尖刺的荆棘!
在他不断的挣扎扭动中,尖锐的木刺早已将他崭新的衣服划出道道裂口,后背渗出血痕。
从小娇生惯养的常坤哪受得了这份罪?
“爸!我、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常坤压低了声音,泣不成声,半掩着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常家末世前家境优渥,他一向自诩体面人,最重仪表形象。
如今被父亲套上荆条拖行示众,简直是颜面扫地!
这种社死的羞耻感,比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然而,常三衡看着儿子这副模样,非但没半分心疼,胸中怒火反而更盛。
“亲儿子?”常三衡气极反笑,声音压得更低,寒意刺骨,“你干那蠢事的时候,想过我是你老子?想过会给老子带来多大的祸事?!”
他咬着牙,一把将常坤拖拽到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两名常家房客立刻默契地上前几步,挡住入口,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扑街仔!吃绝户?!还他妈吃到苏家头上了?!你有几条命?!”
常三衡眼神凶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苏麟那废物再不成器,也是他苏灿的独苗孙子!你这精虫上脑的蠢货,是老子的种?!”
啪——!
阴暗处,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常坤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常坤捂着脸,又痛又委屈,嘶声道:
“苏灿不是早就中毒废了吗?爸你自己也说过,现任团长都膈应苏家!我……我又没动苏麟一根汗毛,只是想拿捏他那个未婚妻,苏灿能为了这种小事跟我翻脸?他敢吗?”
“废物?”常三衡的冷笑像淬了冰,“你嘴里的废物,昨天当着我的面,一枪给我1队的人开了个洞!而我呢?因为你干的这破事,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把他伤了的那个人送回去!”
啪!啪!
常三衡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角落回荡,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老子的脸皮,被他打得啪啪响!要不是户的坏种儿子,还被人打脸打到家里来!”
常坤惊愕地瞪大眼睛:“不可能!苏麟那种傻……”
啪——!
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彻底将他的话扇了回去,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常三衡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声音恢复了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少他妈操心别人!到了苏家,给老子老老实实跪着!他们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头磕到地上,脊梁骨给我弯下去!这事不揭过,你就别想站起来!
“苏灿中毒伤了根基?那又怎样!人家没伤前,那是摸到一转基因武者门槛的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搁人家全盛那会儿的脾气,就凭你干的这事,他当天就能提着大剑上门把你剁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常三衡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到时候你老子我,说不定还得在旁边给他鼓掌叫好!”
常坤彻底傻了,张着嘴,满眼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