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托里托玛端着盆温水从屋里出来。
她笑着帮露玖把两个满身泥污的小家伙拽到一旁。
“过来擦脸了。”
托里托玛拿起毛巾,刚要往艾斯脸上凑,小家伙却皱着眉头往后躲,正太音里满是倔强道:
“我自己来!”
说着就抢过毛巾胡乱往脸上抹,结果把脸擦得更花了。
路飞见了,咯咯笑着扑过来抢毛巾,两人拽来拽去,盆里的水溅了一身,
露玖和托里托玛看得直笑,最后不得不各抱一个,强行按住才把脸擦干净,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没过多久,卡普结束了这场“被迫”的休假,扛着包裹骂骂咧咧地返回海军本部,
临走前还不忘揪着两个小鬼的耳朵叮嘱“不许再闯祸”。
纽盖特也告别了他们,
“唔啦啦啦,老子走了,你们要好好长大啊。”
他笑着挥挥手,转身时身影便融入了海风里。
……
霜月村。
海边的空地上,一个绿藻头少年正对着木桩疯狂挥剑,白色道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的招式还带着些许的稚气,但每一次挥剑都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砰砰”的撞击声在安静的村子里格外清晰,像在跟谁较劲似的。
突然,一片阴影毫无预兆地笼罩了他。
索隆不耐烦地抬头,嘴里还叼着根草杆,视线里瞬间闯入一个如同山岳般的身影——
那身影太高太壮,几乎把他头顶的阳光都遮得严严实实。
“小鬼,”
纽盖特的声音震得索隆耳膜嗡嗡作响,心里莫名一紧,
“带我去见霜月耕四郎。”
索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他随手往东边一指,摸着后脑勺含糊地开口道:
“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道场很好找。”
纽盖特看着这小家伙一脸自信的模样,脑门不由得滑下几道黑线——
他的见闻色霸气早就像网一样扫过整个村子,霜月耕四郎明明在西边的道场里指导学徒练剑,这小鬼指的方向简直南辕北辙。
不过,他倒生出几分逗弄这小家伙的心思,
他故意板起脸,语气沉了沉说:
“你给我带路吧,免得我走错了路。”
“好!”
索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扛起竹剑大步走在前面,枕着双臂,嘴里叼着草杆晃来晃去,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对村子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对自己的路痴属性浑然不知。
结果,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处臭气熏天的养猪场前。
满院的猪崽“哼哼”地跑来跑去,泥浆溅得到处都是,难闻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纽盖特环抱双臂,看着眼前这片“盛况”,眉头挑了挑,语气里带着点戏谑道:
“这就是你说的道场?”
“可恶!”
索隆气得脸都青了,一脚踢在旁边的木桩上,竹剑“哐当”掉在地上,
“一定是这些猪挡住了路,把方向都搞乱了!”
他涨红了脸,却还是嘴硬,弯腰捡起竹剑,梗着脖子道,
“跟我来,这次肯定没错!”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堪称一场“灾难”——
他们把铁匠铺当成道场,差点被抡着铁锤的铁匠追着打,
把村长家的菜地当成近路穿过去,踩坏了一片刚长出来的青菜,引得村长在后面跳着脚骂,
甚至还闯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被大黄狗追得跑出二里地……